【龙天使与触手司祭】（1）

小***

　　距离那场惊天动地的战役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精灵主神弗拉希纳斯已经彻底陨落。即使它那庞大的身躯仍然盘虬于大地之
上，回响在残骸中的晨风已经沾染上了枯萎的气息。那是一个时代的落幕，是腐
朽巨人最后的喘息。
　　残存的亚神近乎全灭，侥幸逃生的几位也转身消失在了密林深处。原本尚能
维持摇摇欲坠的阵线的精灵军队士气大跌，剩余的残军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仓皇逃离了战场。
　　毫无疑问，这是无比辉煌的胜利，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联军的攻势了。奴
隶制已然半身入土，属于平等与自由的新时代将如福音所述般来临。
　　大战的消息传得不正常的快，各地曾隶属于精灵的庄园纷纷发生暴动，各个
种族的奴隶们终于举起了锄头与镰刀，势要拿回太阳神教所许诺的「人人都有的
自由」。
　　然而回应他们的是更加残酷的镇压。已是强弩之末的联军无力一鼓作气扫荡
后方接应起义，混乱蔓延在曾被精灵亚神们统治的土地上。有些奴隶幸运地获得
了和平解放，然而更多的奴隶主与走狗们害怕失去优渥的地位，拼死挥动起沾血
的皮鞭。纯血派所控制的地区最为惨烈，不是「高贵的精灵」鼓动胁迫「下等的
同族」一起净化了胆敢反抗的低贱奴隶，就是满腔怒火的受迫者升起了密密麻麻
的绞架，挂上了他们所能找到的每一个长耳朵。无数的尸体与鲜血浸染了暴躁的
大地。
　　奇迹般的胜利背后是苦涩的代价。与承载了数百年信仰的弗拉希纳斯相比，
联军的新生众神们实在太过弱小，甚至有他们都已与敌人一道葬身于战场销声匿
迹的传闻。然而随着太阳神的天使再度展翅飞翔，这份谣言便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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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希尔德阁下，您不可以进去。」
　　海恩微恼地正眼注视着拦在门前的两位侍女。
　　以他现在这个身份的权势，理论上应该得到的是更加恭敬的接待，而不是像
这样毫无理由的冰冷拒绝。当然，不是说没有不畏强权不卑不亢的正直者，但面
前的这两个侍女可不会突然就转了性子——仅仅一周之前，她们还在谄媚地讨好
大司祭的首席侍从呢。
　　「滚开。」海恩露出了凶狠的神色。「我不会说第二遍。」
　　他没有怎么生气，但只有这样的回答才符合「希尔德」这个角色咄咄逼人的
性格，两年来的长时扮演也早已使海恩形成了唱黑脸的本能反应。
　　况且，他确实不想浪费时间。
　　年龄较大的那位侍女哆嗦了一下，畏畏缩缩地躲到了一旁。然而另一位年轻
的侍女只是微微颤抖了一瞬，便再次摆出了色厉内荏的神情。
　　「你不要太嚣张了！」她挤出胆气高声喊道，「这是天使大人的命令！她特
地吩咐过了，『如果希尔德来了，即使他说有什么要紧事要通报，也不要放他进
来！』」
　　原来如此，难怪她们的态度转变会那么奇怪。考虑到前几任首席侍从都没能
在这个位置上坐太久，现在的「希尔德」应当也不会例外，在人们心里就是个马
上要滚蛋的角色。
　　可是，为什么呢？海恩暗暗回忆，最近的政策风向确实在变化，可为什么自
己没有得到任何提前通知呢？再说，这个奇怪命令到底有什么真意呢？
　　没有什么比直接去问当事人更快的了。
　　他不再试图辩解或使诈蒙混，而是用膝撞作出了回应。女士们的尖叫声恰到
好处，足够穿透被踢碎的门板传入屋内。
　　很快海恩便得到了想要的回应。
　　「你们下去休息吧。」那个熟悉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疲倦与消沉，「也通知晚
班的不用过来了。」
　　如遇大赦的两位侍女慌忙爬起来，跑着小碎步快速逃离了危险人物。
　　海恩深吸一口气，推开摇摇欲坠的大门。
　　这是整个大教堂采风最好的地段，也是其空间结构的最深处。然而，与刻板
的先入为主相反，映入眼帘的却是间再简朴不过的普通房间：没有瑰丽华美的色
彩，也没摆放着昂贵的装饰，只是以最为单纯的装修方式还原了工作室的原始用
途。
　　衣衫不整的白发少女正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伸手翻起一张张纸片，将杂乱
的文件一一整理归类。白皙如婴儿般的小臂从宽松的睡衣袖口下漏出，，皮肤上
所铭刻的崭新符文也暴露在了空气中。
　　即使明显注意到了来客，她也没有抬起头与海恩对视，仿佛真的沉浸在工作
中一般。
　　正午的阳光落在少女的脸侧，使她那纯白的短发染上了一缘太阳的色泽。海
恩恍惚了一瞬，仿佛回到了十年之前的边陲小城。时光如同静止了一般，没有在
眼前的少女身上留下丝毫痕迹，但是作为普通人的自己却不可避免地被它碾了过
去，塑造成了扭曲而无趣的形状。他在心底嗤笑一声，打碎了奇怪的臆想。她也
确实变了，当初所见的那个神秘、纯洁的少女早已只是回忆中的存在了。
　　「我准备了鸡汤。放下手头的工作休息一会儿吧，米莉安。我听说你已经两
天没有睡觉了，这可不好。」
　　海恩稳稳地将手中端着的餐托放下，伸手掀开了砂锅盖。浓厚的肉汤香气一
下子就在狭小的房间里扩散开来。白发少女下意识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由各
种植物根茎混合而成的炖锅，而主材则是整只处理干净毛发的仔鸡。泛着油光的
浓汤里满是蛋白质与维生素，以及不那么健康的嘌呤。
　　她张开干裂的唇瓣，反射性地想要致谢，最终还是抿住了嘴唇，将不自觉柔
和下来的脸色再次扳紧。
　　「……弗拉希纳斯没有死？」
　　果然是这样啊，海恩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最先思考的，果
然还是发生了紧急事态的可能性。
　　「你不用瞎想，一切正常。各地的起义行动都已经煽动起来了，短时间内剩
余的精灵亚神们抽不出手来袭击我们的部队，他们得先处理暴民。这样就争取到
了足够的修整时间。」
　　米莉安湛蓝的眸子黯淡了下去，竖瞳中闪动着内疚与自责。
　　也只限于情绪罢了。这份代价确实不该由无辜的受骗者们承担，但她已经学
会了闭眼，然后在文件上签下名字，把事情交给适合的人去执行。
　　米莉安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健康正常。
　　「吃完以后我会躺一会的，不用担心我。你帮我把这堆文件转交给政务厅和
人事厅，再通知他们把月底的报告提前做好给我，然后去一趟税务厅……」
　　她没有询问海恩为何要破门而入。这是属于两人独有的默契。
　　可海恩会听不出来她是在赶人吗？作为最为亲密的伙伴兼搭档，恐怕世上没
有第二个人能够像他这样了解这位龙族少女了。
　　「我要休息一下。」他动作浮夸地伸了个懒腰，「我可是刚刚走遍了大半精
灵领，在生死之间跳完舞，马不停蹄地就回来报告了，你总不会狠心把我赶出去
吧。」
　　米莉安没有明确表示出反对或同意的姿态，她只是揉了揉太阳穴，用默许表
现了自身的疲惫。
　　……也许不是疲惫，而是虚弱，肉体与心灵上的双重虚弱。
　　少女似乎并不想说话，而海恩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话题，房间内一时寂
静无比，只剩下了缓慢进食的轻微响动。
　　注意到桌上的成堆文件中有一张形状有些微妙，海恩便随手将它抽了出来。
　　打湿后又被攥紧过的纸张留下了不自然的蜷曲痕迹，繁杂的公式草稿也被泪
水模糊了墨迹。
　　他知道这些符号，在这片大地上的不同角落，这些便利的记号正随着传教士
们的夜间学堂而飞速地传播着。然而对于这些记号现在构成的公式的含义，这世
上恐怕只有三个人能看懂——不，现在只剩两个了。
　　海恩已经知道米莉安如此失态的理由了。他能够理解，这不仅仅是失去挚友
的痛楚，而是少女在世上仅剩的知音又少了一个。
　　「……这样勉强自己没有效果，只靠你一人是算不过来的。安洁要是在这里
，她可不会饶你。」
　　会吗？这不重要，反正安洁莉卡再也不会从哪个角落跳出来抬杠了。重要的
是生者而非逝者。
　　「还记得她最后对你说的话么？『要是道歉的话，我可不会原谅你』……」
　　米莉安的反应比想象中要剧烈。勺子脱手落进砂锅，沉入了浓汤中，双目圆
瞪的少女浑身颤抖，呼吸急促，粗黑的长尾巴整个绷紧，双翼猛然大张，如临大
敌。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我摆出这种姿态？！
　　尽管只是一瞬，尽管须臾之间少女便解除了戒备姿态，装作被烫到舌头一样
捂住嘴轻轻喘气，这份场景还是深深刺痛了海恩的心脏。虽说两人间的摩擦从初
次见面开始就没少过，但哪次她会像这样流露出看见敌人的眼神？
　　他故作泰然而警惕万分地走到米莉安身旁，像平常那样弯下腰搂住了她。少
女睡袍下的身躯冰冷而僵硬，如同雕像一般缺乏生机。像是掩饰刚刚的失态般，
龙女回应了海恩的行动，顺势滑坐在了他的膝盖上，就像过去两人常做的那样。
　　她那时候还被哄骗着，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有多么亲密，不过最后迟到的感情
也还是跨过了界限。但现在……
　　米莉安微微侧过脸，斜视着她的「爱人」。她竭力地遏制内心再度泛起的波
涛，挤出纯良而疑惑的表情，仿佛刚刚那转瞬即逝的冲击从未发生一般。
　　「怎么了？」
　　「来一发吧，亲爱的。我可是像当初答应过你的那样，整整一个月没和别的
女人产生友谊，现在正憋得难受呢。」
　　轻浮的话语中是满是情愫。海恩轻轻拉开少女宽松的衣襟，温暖的手心爱抚
着光洁柔嫩的躯体……
　　——没有武器。是完成了皮肤再生，匆忙刻印上符文后就开始办公了吧。
　　即使明知道这份轻柔的甜言蜜语是演技，少女还是像以前一样跟着应付了下
去。那时是无知、是爱，而现在则是为了延缓终焉之刻降临。
　　胃里泛起的痉挛感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抱歉，海恩，我现在没有心情……等明天晚上再说吧，到那时……」
　　面前男人灰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蓝眸，那毫无疑问是真心实意的道歉。
　　可是这瞒不过去。是啊，学徒级的骗术怎么能瞒过大师呢。
　　回应这份装模作样的是一声幽幽的叹息。
　　「你在怀疑，是我杀了安洁莉卡吗？」
　　＊＊＊＊＊＊＊＊＊＊＊＊
　　海恩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确实不该抱有这样的侥幸。米莉安不是自己见过的那些花瓶女神，她的洞
察力有时敏锐到可怕。
　　那一天，自前太阳神苏尔陨落后最大规模的神战在这片大地上再现。尽管所
有人都知道了最终是联军的胜利，但在战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那么多
的神明下落不明，没有回到他们的族人身边？
　　最初的混乱后，人类的牧师们给出了通告。鸦神、絮语者、海之主……一位
位受人尊敬的神明们为了战争的胜利，主动冲向精灵主神弗拉希纳斯，以自身陨
落为代价，把这个恐怖的伪神拉下了神坛。
　　轮换下来的老兵们也有不少目击者佐证了真相。最初是矮人的守护者械天使
安洁莉卡，她「燃烧了自己的生命，点燃了巨大的爆炸」，但那没有击倒弗拉希
纳斯，于是剩下的神明们一个接一个地冲了上去……
　　「我坦白，让那些神明接入『神术网络』时，我留下了一点后手，作为他们
共享你的神术所付出的报酬——」
　　「……你操纵了他们。」
　　没错。
　　「牺牲」的说法也就骗一骗无知的信众和蠢货。神明们会为了战争与信徒的
未来而死？他们大多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米莉安！」海恩的声音激动起来，他紧紧抱住少
女，仿佛生怕怀中的她消失了一般，「如果不『牺牲』掉他们，那个时候死在那
里的就是你了！只要你能活下来，这些无关紧要的家伙全部都去死也没关系！」
　　「你那时已经挡不住了！所以我让艾琳『接管』了鸦神的躯干，两秒，『点
燃』了他的神核，用他百年积蓄下的财富为你炸开一条生路。但是弗拉希纳斯实
在太强了，所以我又让艾琳继续接入博格利斯、琉娜……甚至是一直和我们站在一
起的艾伦妮……」
　　「可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对安洁莉卡下手！她对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她和
我一样，真的希望你能够活下来……」
　　以前也是这样。
　　以前两人也有过拌嘴，也有过因为小算盘引起矛盾——好吧，基本上是海恩
暗地里做了些准备。但是，从结果上看，不都像现在这样起到了效果吗？如果一
开始就把后门公开，依照米莉安的性格，怎么能保证不会泄露出去！
　　再说，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敌人已经不成气候，碍事的「盟友」们也
都被扫清——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你一定也厌烦了这没完没了的，过家家一样的妥协游戏，想把那些腐朽的
神明与仆从们通通埋葬吧。没关系，现在我们已经可以把联盟引导到正确的道路
上去了，把你看不惯的家伙们统统清除……」
　　海恩轻轻咬住少女圆润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低语。米莉安战栗不止，环抱住
腹部微微前弓，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啊——啊啊，呜…我不是…不是因为看不惯才要那么做的……」
　　她并没有否认自身所抱有的，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恶意。倒不如说，前脚队友
们刚刚死光，后脚的清算就马不停蹄的开始了。桌上那一式两份的文件上，清清
楚楚地盖着「紧急」的印章，就压在「先城后乡、解除武装；移除骨干、暂留基
层」的红字下。
　　回忆起她是如何从纯洁未熟的女孩子一步步堕落成现在这样无情冷酷的政治
动物，某种异样的快感急速地在海恩的胯下成型。
　　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既然误会已经解除，接下来就——
　　「来吧，咋们一起做些能让人开心起来的事情吧。」
　　海恩低下头，扶住米莉安的脸颊，与她吻在一起。感受到熟悉的肉条侵入口
腔，少女熟练地吐出舌头回应，海色的眼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啾——唔——」
　　左手环住龙女的纤腰，右手继续向下，抚摸上她的私处——是内衣，切，南
岛人的发明实在是煞风景，之前真应该多干几次他们的女王。
　　不过，已经湿了不少啊。第一次的时候，可是做了半天的前戏都没能让她进
入状态呢，那时直接对着干燥的小穴硬上简直像是在强奸……
　　手指沿着缝隙滑入，落在了微张的花瓣上，瞬间就被热情的肉穴吞入，仿佛
早已等待了许久般。湿滑的淫液瞬间浸染了食指，随着缓慢的抽插发出荡漾的水
声。
　　「呜嘤——」
　　环住腰际的左手继续向上，按住了少女小巧柔软的胸部。虽说自己对这块软
肉的喜好是越大越好，小一些也有别样的风味嘛。世事无常，曾经最喜欢长发巨
乳成熟大姐姐的小男孩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爱人会是个喜欢扎短马
尾的平胸萝莉。
　　轻轻揉捏了一会儿，可爱的樱色乳头便挺立了起来。一边继续吮吸少女的香
津，手也继续夹住那富有弹性的豆粒摩擦拨弄。怀中冰冷的躯体渐渐兴奋，开始
散发出温热的气息。
　　抽出湿润的手指，想要脱下碍事的布片，不老实的右手却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看似纤弱的玉手如钳子一般将其卡住，硬生生扯离了湿润的秘处。
　　「啾……唔…等…等一下！」
　　强行偏开头结束拥吻，眼神迷离的米莉安摇了摇头，重新唤回了理智。熟悉
的魔力光辉闪过，她将被自身指甲掐出血的左掌再生，做出无力的最后抵抗，轻
轻抵在海恩的胸口。
　　——换句话说，只需要不到半秒，她就能使出十种以上的神术，杀掉没有任
何躲避能力的人类；或者花一秒钟直接掏出心脏。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回答我，海恩！」
　　明明主动权已经掌握在她手中了，明明世上已经不会再有能够忤逆她的存在
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少女却悲伤得像是在哭泣呢？
　　海恩的心脏已经跌入冰冷的谷底。他默默注视着爱人，等着她最后的提问。
　　少女下定了决心，将盘桓在内心深处几天的疑惑吐出。
　　「告诉我——你是不是像对付那些神明一样，也在利用『神术网络』操纵着
我？」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枕边人，非要穿透他一层层的脸皮，直视他混沌的
真心，「是不是打从一开始，你就通过艾琳引导着我。我的痛苦，我的堕落，我
手上所沾的血，甚至我对你的——『爱』，全部都是……」颤抖的声音中只剩下
恐惧：「全部都是你灌输给我的假象，一点都不是我本人的意志……」
　　这是自从与她父亲的尸骸告别后，海恩第二次看见少女的眼泪。
　　「……完全没有，你到底在瞎想什么。」
　　他本来可以回答得更加干脆利落问心无愧的，但他偏偏做不到。
　　也许是因为一直以来坦诚相对的相处方式，对着米莉安说谎总是要更加艰难
一些，不自然的语言引来的是知根知底的爱人的怀疑。
　　「哈……啊啊……呜……」
　　那纯洁无垢的宝石噙出泪水，渐渐黯淡了下去，向着最深最暗的绝望堕落。
　　海恩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如果他能够下定决心说谎——或者干脆真的
能够操纵米莉安振作起来就好了。
　　最开始发现这个能力的时候，他确实好奇过能不能对米莉安起效，但作为网
络核心的艾琳却拒绝了所有尝试。他不可能绕过艾琳的意志去做任何会让米莉安
伤心的事。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任何挽回的话语恐怕都只能强化这份偏见。
　　反常的焦躁从心中涌出。
　　这个问题有意义吗，啊？！如果我真的已经完全把你捏在了手心，打破那样
的默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傻，没事找事把气氛弄得一团
糟！就不能把正直心与求知欲放一放吗！
　　海恩凝视着米莉安的眼睛。
　　她还没有从混乱中回过神。但再过一会儿，事态的发展就要脱离掌控了。到
时候，会有怎样的发展都不奇怪——她的手还贴在自己的要害上呢。
　　这时候，唯一能做的只有制造更大的混乱，立刻把猜疑的螺旋扼杀掉。
　　「好吧，你猜对了。虽然我还没把你变成傀儡，但确实给你灌输了些别的想
法，污染了你的意志。」
　　「——！」
　　与冲击一道而来的是行动。
　　海恩双手一掀，把米莉安重重地扔在了桌上。与此同时，本来准备预备一起
助兴的小伙伴们也钻了出来，履行起别的职责。
　　触手首先卷住了靠在墙边的长戟，把这件恐怖的兵器远远扔了出去。身经百
战的少女下意识做出的反击也被触手们一一化解。偏斜肘击，缠住扫尾，按下踢
击，翼骨也被更大的力量制住。顷刻之间，龙女就被双手反背拉起尾巴压在了桌
子上。
　　「你看，我只是下达了『不要出力』的暗示，你就陷入了肉搏连我都对付不
了的可悲境地，啧啧啧。」
　　「——！！」
　　米莉安已经从最初的呆滞中反应了过来。只是顷刻之间，形势逆转，她就被
以这样一个可笑的姿势束缚了起来。
　　然后，是听到了真相后内心深处夹杂了恐惧的震惊。
　　哎呀呀，看到平时聪慧灵敏的少女被这样欺骗，居然还有点令人兴奋。
　　只是一点助眠的草药，带有乏力与迟钝的副作用而已。虽说当时害怕米莉安
的倔强性子起来不肯休息非要办公所以加大了剂量，但塞尔维所给的秘方效果却
在奇怪的地方超出了预期啊——助眠的效果没看到，倒是副作用起效了啊。
　　海恩仔细端详眼前被人们称为天使的存在。如果忽略那对宽阔带鳞的黑色龙
翼，她也不过只是个身形柔弱，个头娇小的可爱少女而已。
　　「其实啊，你原本是根本不会看上我的——再明显不过了吧，对你这样耀眼
高洁的人而言，像我这样肮脏下流的存在只是碍眼睛的污渍。咋们最开始碰面的
时候，你只是不清楚我的真面目，因为艾琳的缘故才和我一起行动的，对吧？」
　　米莉安没有否认。她拼命咬牙使劲，却没法从越捆越紧的触手中挣脱。想要
呼唤神术，头脑混乱得根本没办法凝神。龙女很快意识到再挣扎下去也是适得其
反，于是停下了努力，试图弄清事态。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海恩！」
　　「怪我当时太过天真了。我怎么会想到，你的好意与善良是对所有人一视同
仁的呢？」仿佛是回忆起了当初，邪恶的笑容勾勒在海恩的嘴角，「那时我就立
下决心，一定要得到你，非要让你的身与心都屈服于我一个人不可。你只能是我
一个人的太阳。」
　　海恩打了个响指。触手们将少女翻了个身，使她仰躺在桌子上。半裸的睡衣
很碍事，于是触手们卷着长袍，把它从少女身上撕了下来。这下子，她就和全裸
的羔羊没有两样了。
　　米莉安立刻就意识到了海恩要做什么。
　　「——住手，你……」
　　「怎么，害羞了？明明都被我在里面射精过几十次了，现在居然又抗拒起来
了？」海恩学着安洁莉卡的口气嘲讽道，「拒绝恋情缺位的性爱，又没有约束另
一半滥交的强控制欲，真是特立独行啊，『后现代主义清教徒小姐』。」
　　他靠近少女，温柔地抚摸着她灼热的身躯。然而与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不
同，满是恶意的爱抚带来的除了快感外，还让米莉安感到难受与恶心。
　　「你以为你在和恋人做爱？其实真相完全相反：你只是被蒙骗着，坐在一个
根本不爱你也不被你爱的男人身上，像雌兽一样扭动腰肢讨好他，让他用肮脏的
舌头舔过你身上的每一处，一次又一次地把浓厚的精子全部灌入你的子宫——真
遗憾，你怀不了孕，不然我就可以尝一尝母乳的味道啦。」
　　「噫，噫，呀啊——」
　　海恩按摩着少女的胸脯，轻轻咬住她的蓓蕾。快感一波一波传来，米莉安扭
过头，不由发出了婉转的呻吟声。
　　「别……别舔，咿——不要，放开我！哈啊啊啊……嗯，嗯唔——」
　　屈辱与快感一道冲击着少女的头脑，使她默读施法的尝试再次失败。蜜穴不
自觉地微微张开，吐出淫液，沿着光滑的大腿流淌而下。
　　「叫得真开心啊。明明都已经做了我这么久的肉便器，你心中一点羞辱感都
没有的吗？我看你从一开始就是个浪荡的淫妇吧！」
　　「住口……哈，哈……住口，别说了！」
　　不知过了多久，胸前敏感点传来的刺激突然衰弱。仰躺着的米莉安微微低头
，模糊的视线重新恢复了焦点。
　　趴在胸前的海恩正沿着少女婴儿般的皮肤继续向下舔去，滑过了白皙平坦的
腹部，来到了少女的私密地带。
　　雪白的阴毛很久以前就被海恩以「保持卫生」的借口剃干净了。那大概还是
谎言，只是为了满足他阴暗古怪的性癖——想到这里，她心中原本甜蜜的回忆突
然变得恶心起来。
　　拉住米莉安小腿的触手收缩着向两边张开，将少女干净粉嫩的小穴完全暴露
在男人面前。海恩轻车熟路地拉开少女水嫩的花瓣，露出后面隐秘潮湿的小道。
　　「真是了不得的杰作。别的女人被干久了以后下面都会变黑，唯有你的淫穴
无论过了多少年都像还未使用过一样漂亮。啊啊，米莉安，你可不知道我有多么
心痛——每一次看着你使用强制剥离与龙甲术，我就恨不得代替你忍受扒皮的痛
苦。」
　　「哈…哈啊，哈……我不需要……不需要你来怜悯……咿呀~ ！」
　　只是被手指抠弄阴部的话，还能够忍得住。米莉安缓缓喘息着，重新在脑中
构建起神术模型。然而，第二股强烈的刺激突然传来，再次打断了她的努力，使
她口中漏出无意识的浪叫声。
　　「嗯哼，小豆子立起来了，果然身体要比嘴要诚实呢。说起来，原本的你可
没有那么敏感，多亏有我持续不断的改造。哎呀，要坚持给你灌溉精液真是辛苦
呢，不过我干得也很开心就是了。」
　　海恩掐住少女兴奋的阴蒂反复捏搓起来。这份刺激明显起到了效果，米莉安
整个身体向后弓起，发出了可爱的淫叫。
　　「咿~ 咿……呼啊，呼啊……咿呀——」
　　一道清泉直射而出，潮吹过后的龙女瘫倒在桌子上轻轻吐息，脸上泛起酡红
的醉色。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羞愧地闭上眼睛。是啊，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变成这样的呢？最开始的自己可是对世事一无所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身躯变得这
么淫荡了呢？
　　「那么，差不多快要到正戏了。」
　　灼热而坚硬的物体贴合在了少女的花房外，轻轻地摩擦着湿润的唇瓣。即使
不用看，她也能够认出这朝夕相处的物事来。
　　「看来你已经忍不住了呢，小穴微张微合想吃东西的样子真是诱人。真是可
惜，这个世界上找不到第二根龙族男性的肉棒，只能让肮脏下流的人类肉棒来满
足一下高贵的龙公主了呢。」海恩话锋一转，用无比恶毒的语气揶揄道：「真可
笑，你不过也只是个没长角的怪物，还妄想找个纯情处男交换第一次？要是嫌弃
我老练的人类肉棒——你爸的处男尸体还在冰库里呢，要我把那根拿过来吗？」
　　「——海恩，你个混蛋！魔鬼！你到底要做什么？」
　　连骂人的话都只有这两句，某些方面还是和以前一样纯情呢。
　　「哈、哈啊……羞辱我很开心吗，海恩？」好不容易聚集起意识的米莉安出
声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操纵我，把我变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你不是一直觉
得我很烦人吗？」
　　「因为，」海恩直率地回答了，「看到你屈辱的样子真的很有趣呢。」
　　他直腰一挺，粗大的肉棒直接撬开了窄缝，捅入早已饥渴难耐的蜜穴中。
　　「~ 呜噫~ 」
　　怎么会这么大？怎么和平常的感觉不一样？
　　「哎呀，忘了告诉你——现在在你体内的，就是你那个可悲父亲的处男肉棒
呢！」
　　啊——
　　即使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个毫无下限不择手段的卑劣之徒，米莉安也从未想过
他会如此对待自己。
　　背德感与快感随着连续不断的冲击强行击碎了少女原本就七零八落的理智。
　　坚韧而勇敢的龙天使哭号着崩溃了，向着阴暗的鼠辈缴械投降。
　　「拔出去，快拔出去啊！」
　　「哎呀，那可不行。我可是忍住自己没上在让你的父亲爽呢。好好当个孝顺
女儿吧！」
　　海恩挺起腰，在少女纯洁的小穴里有节奏地抽插起来，发出「咕啾咕啾」的
淫靡之声。混杂了血迹的粘液随着男人的摧残泛出泡沫，沿着雪白的双腿溢出不
断溢出，使得白发少女混杂了惨叫的淫叫声愈加凄惨起来。
　　「啊啊~ 呀，呀啊……拔，拔出去啊！滚开啊！呜——嗯……嗯哈……」
　　「行啊。」
　　充实过头的肉穴突然不再传来刺激，原本填充在里面的肉棒离开了肉壁的怀
抱。即使既遂所愿，这份失去了什么的空虚还是让米莉安感到一阵失落。
　　其实哪有什么龙肉棒啊，只不过是用很细的触手绑在了肉棒表面让它扩大了
一圈罢了。再怎么说，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之后不管怎么样都会被米莉安杀掉的
吧。
　　「像艾伦妮那样求我干你，不然我就再把它塞进来。」
　　身心俱疲的米莉安低垂着头颅，吐出蚊蝇般的细微声音。
　　「呜……请，请插进来……」
　　「我说，你有偷听过艾伦妮是怎么叫的吧！这么矜持可完全是一点诚意都没
有啊！」
　　「……海恩大人，求求你把肉棒插进来吧！」已经被一连串的打击自暴自弃
的少女闭着眼睛大声叫喊道，「米莉安的婊子小穴想吃大肉棒，海恩大人快操死
我吧！」
　　……完全在复读那天晚上的淫语嘛！
　　不过，明明是同样的话语，从清纯的龙女口中说出来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海恩明显感到自己的肉棒愈加兴奋了起来。
　　「好啊，那我就进来喽！」
　　不再绑着触手的肉棒一下就送进了少女体内，与她那温暖的紧致的肉壁再度
贴合在了一起。米莉安的肉体记忆一下子就认出了她那唯一的爱人，便迫不及待
地压了上来，将爱人的肉棒紧紧裹住、挤压。
　　然而在她现在的意识中，那是某个占有了她数年的强奸犯的肉棒。强烈的罪
恶感使她陷入了纠结与挣扎。以及，另一种异样的快感从内心深处并发出来，瞬
间就像电流一样穿过了身躯。
　　「再次被开苞的感觉很痛吧？每次战斗后把自己修复回处女，多么下流的神
术啊，干脆不要叫『回归治愈』，改叫『欠操术』好了。」
　　嘴上的凌辱仍然没有停下，下身的战斗也还在继续，又黑又粗的巨龙一下又
一下地撞击着少女的嫩穴。被神术治愈得紧致的蜜道再次被无情地撕裂，白皙的
小穴已经红肿了起来。
　　「噫，噫呀~ 不行了，我……呼，呼唔~ 要去了，要去了啊啊啊啊！」
　　一个月的禁欲后的首次性爱就如此刺激，米莉安再也忍受不住，淫叫着到达
了高潮。她娇小的身体再次弓起，浑身抽搐了两下后陷入了瘫痪。
　　然而，罪魁祸首还没有得到满足。海恩指挥触手，将米莉安的躯体拖下桌子
翻转了过来，变成半身跪趴的样子。他扶住少女柔软的腰部，对准了她那圆润坚
挺的翘臀，再次把坚硬的肉棒捅进了小穴中。
　　「嗯~ 还，还要来吗~ 哈……啊，啊……」
　　米莉安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这些问题都已
经没有必要了。脑中唯一剩下的只有扭动腰肢，享受这份接连不断的快乐。
　　房内的气氛已经变得淫糜无比。富有节奏的「啪啪啪」声简直是最好的催眠
曲，让米莉安放弃了思考，全靠半身的本能在娇喘、在迎合身后的男人。
　　然后，恶魔的低语让她清醒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啊，炽天使？要是被人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被人们发现受人
爱戴的天使居然会在普通男性人类的身下婉转，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呢？什么天
使，也不过就是个喜欢肉棒的母猪罢了，我们为什么要听她的话服役交税呢？用
精液来偿还她的保护不好吗？」
　　「哈啊……不，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了？你不是扭腰扭得很开心嘛！明明身后就是强奸犯，居然饥渴
得像个母猪一样。既然这么想要精液，那我就让你吃个饱！」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生命的精华在少女的子宫中绽放，积蓄了一个月的白浊液将少女的腔内填得
满满，从白净的小穴口溢流了出来。捆住四肢的触手悄悄撤去，高潮了三次的白
发龙少女瘫倒在桌边，脑袋一片空白地喘着气。
　　沾了冷水的湿毛巾敷上了额头，使米莉安的意识慢慢回复了过来。
　　「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残留的恨意驱动她反手一抓，扣住了海恩的脖子。她没有随着惯性将掌中的
脖子扭断，而是收回了手，疑惑地自语。
　　「……为什么？」
　　看来她已经发现了疑点，完全想明白了。
　　「咳咳，你还真要谋杀亲夫啊……咳啊，」海恩跌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喘
息，「我不是早说了嘛，都是你在瞎想，我可从头到尾都没有操纵过你。」
　　如果没有刚刚的交合消耗体力，没有之前的秘药，恐怕刚刚就被直接瞬杀了
吧。
　　对于她这样「将自由意志视为第一性的盲信者（安洁莉卡语）」，心灵操纵
这个话题也太过敏感了。
　　「可是，明明那些神明……」
　　「那是因为你不一样，你是网络的核心。」海恩回答道，「你不如直接用传
讯去问艾琳，问她你有没有被操纵过？她差不多也该起床了。」
　　米莉安闭上眼睛，只是片刻，便疲倦地睁开了眼。
　　「你……那你刚刚都是在干什么啊！」
　　「抚慰你啊？安洁莉卡说你这么喜欢挨打肯定有抖Ｍ潜质，推荐我玩一下这
种ｐｌａｙ，我就试了试嘛。」海恩一如往常般关切地看着爱人，「怎样？是不
是感觉十分畅快，很想就这么睡下去休息一下？」
　　他伸出手揽住赤裸的少女，把她抱在怀中。
　　「我知道你这个月来都在担心些什么了。真是的，其实结果不是什么事都没
有吗？休息一会吧，别的事情等你醒来我再解释。」
　　「唔……坏蛋，之后再找你算账。」
　　米莉安闭上眼睛，整整一个月积攒下的疲劳与困意一涌而出，于是就这样靠
着爱人温暖的胸膛陷入了梦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