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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神秘相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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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马里奥
时间:
2023-7-2 13:54
标题:
【神秘相公】(完)
第一章
营帐内灯火昏黄,却隐隐从中飘来丝丝馨香,难道这里头藏着女人?!
往里一瞧,这瞬间,即被里面霸气十足、阳刚味极浓的布置所吸引,布幕上
全垂挂着兵器,一方木柜除了兵法卷牍外,尚有诗文、武学书籍夹杂其中,可以
想见,这营帐的主人定是位铁铮铮七尺之躯的刚硬男子。
可目光往侧一闪,却瞧见坐在案头上的竟是位美丽灵秀的女子。
她一双倩眸专注地放在桌案上的布兵图上,长案的另一头则放着罗蓿族的地
形图,两相对照下,她心底正思考着该用什么计策驱走他们。
没错,她就是震雷国东南边界着名的女诸葛韩情,也是於两年前冤死在恺族
手中的统帅方愿之妻。
方愿在一次争战中落入敌方之手,恺族却大放谣言,指称方愿为保命而泄密,
偏偏之後几次的战役连败,更证实了对方的消息。
顿时方愿成为众士兵所埋怨、气愤的对象,为此身为方愿生前好友的延平将
军仇政答应了方愿妻子的要求,将她请进帐内,依凭她的智慧辅助他调兵派兵。
经过多月努力,她终於与仇政协力将恺族消灭,也为方愿洗刷沉冤。只不过
在这多难时期,恺族虽灭亡了,可更恶毒的罗蓿族又在纷乱中冒出头来。
韩情怀疑其实罗蓿族便是恺族的一些余孽所组织,再四方招揽一些武林小辈,
使得他们出手的功夫都极为凌乱,致使众士兵对抗起来备感吃力,这也是她与仇
政最为头疼的地方。
「唉……」她揉了揉眉心,吁叹了口气。
「怎么了?什么事那么烦?」仇政推开帐帘就见她低首喟叹的模样,於是扯
笑问道。
「你说呢?」她摇摇头。
「是不是为了罗蓿族的事?」仇政拧起眉,「别想太多,他们这些宵小之辈
就会用些小人招术,我就不信邪能胜正。」
「话虽没错,可我心底就是烦。」她闭上眼,说不出心底的失落。
「在想方愿?」
「我……不知为什么,没亲眼看见他的屍首,我就无法相信他真死了。」即
便是两年过去了,她仍觉得他似乎还活着。
「那是因为你爱他太深了。」
仇政感叹地摇摇头,好言规劝道:「我看你该出去走走看看,不能再闷在这
种地方了。」
「算了,我喜欢这个营帐,这里面全是方愿最喜爱的东西,看着它们我才能
感受到他与我同在。」她摸了摸这案上的小东西,包括那砚台、毛笔,还有她绣
给他他却来不及拿的香囊。
「不行,你就是陷入太深,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仇政出自朋友的
关心。
「无妨,我已经习惯了,再说你不是要带宓儿回宫见大王吗?别为我的事操
心了。」她挥挥手,言谈间的肢体动作净是风情万种。
「那事不急,我们可以延些时候。」
「别这么说,你愈是这样就表示愈不放心我了,别忘了大王他已封我为副元
帅,难不成你根本不放心把大军交给我?」她睨着他。
「你呀,老是喜欢与男人争锋,这样会没人要的。」仇政摇头。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还会再嫁吗?」她拧起眉。
「可是你还那么年轻,十六岁时嫁给方愿,如今不过十九,未来的路还那么
长,会不会……」仇政极不苟同她的想法。
「别说了。」她拚命摇着头,「我对方愿的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算死也
不会负他。」
「韩情——」
「若你还认我是你的大嫂,就别再说了。」她脸色一整,起身走到帐外,
「快去准备吧,该和宓儿回宫了。」
「你哟!好吧,那我们这就回去,有任何事别忘飞鸽给我,我会尽快赶回来。」
仇政撇唇道。
「好好,最好玩久一点儿,省得两个人在这儿卿卿我我,碍我的眼。」她风
趣地笑说。
「既然碍眼,就再去——」
「够了,我再说一次,你若再说那种话,我就翻脸了。」韩情漂亮的眉宇轻
蹙,目光却是极为认真。
「唉,好吧。我也不再说了,那我们收拾好就直接上路。」
「嗯,一路顺风。」韩情妩媚轻笑,眉间多少隐藏了些许愁丝。
「谢谢。」
眼看仇政离去的背影,韩情不禁弯起唇线,对於他终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也
甚感欣慰。
但愿他们的感情能够天长地久、绵绵长长……
随即她埋首於公事上,直到天色将晚,她才猛地想起一件事,正要起身却听
闻副队长魏云在帐外喊道:「副帅,属下有事禀报。」
「请进。」她坐回椅上,非常迅速隐藏起自己悲哀的心思。在下属面前,她
永远只是个女强人。
「副帅,罗蓿族近来似乎已销声匿迹,他们是不是潜伏起来了?」魏云进入
帐营内,对着韩情拱手道。
「可能,不得掉以轻心,还是得继续监控。」她闭上眼,沉吟了会儿说。
「是。」
魏云正要走出帐营,她又喊住他,「等等。」
「还有事?」他回首恭谨又问。
「明天……明天是方元帅的忌日,我想祭拜他,营地的事就麻烦由你代管。」
她显然有些难为情,毕竟这属「私事」。
「没关系,就交给我,你去忙吧。」
提起方愿,他们营里头没一个不感到抱歉,毕竟过去误会了他好长一段时间,
等真相大白才知他们的误解有多重。
「嗯,谢谢。」咧开嘴,她便快步走出营帐。
瞧着她那翩若蝶舞的身影,魏云不禁深叹,不过是个才十九岁的姑娘,却要
身负如此重大的责任,这究竟是谁害的?
是这时局?或是她对方愿的情深?
***
韩晴趁夜离开营地,前往最近的小镇购买方愿生前最爱吃的点心,由於正值
兵荒马乱之际,能买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所幸有方愿最爱吃的甜饼和窝果儿。
拎着这两包东西,她快步走在回程的路上。
由於已值深夜,路上有种特别凄凉的感觉,她走着走着,望着天际皎月,不
禁想起方愿以前最喜欢的诗——
鸡鸣风雨萧萧,侧身天地无刘表。
啼鹃迸泪,落花飘恨,断魂飞绕。
月暗云霄,星沉烟水,角声清溺。
忍不住,她喃喃接着念道:「问登楼王粲、镜中白发,今宵又添都少?」
几乎是在她极度错愕之下,她竟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男音响起,「极目乡关
何处?渺青山,髻螺都校。几回好梦,随风归去,被渠遮了。宝瑟弦僵,玉笙簧
冷,冥鸿天杪。但侵阶落草,满庭绿树,不知昏晓。」
猛然回首,她竟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树荫下!
是方愿吗?
莫非是她思念成疾,因而花了双眼?还是……他魂归来兮,终於来见她了?
可知这两年她想他想了多久,可他却连一次也没出现她梦中!
「方愿!」她迟疑地朝他走了一步。
「情儿。」当他从树荫下走出来,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她当真被这种情形
给弄得一愣。
「这……你……」她又向前走了几步,直到他面前才停下脚步,以颤抖的手
指抚触着他的脸……
有温度!天,这是怎么回事,有温度?!
「我没死!」他眯起眸,一把攫住她的手腕,「这两年来肯定让你伤心又难
过,你一定哭坏了?」
「你……」韩情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身不由己,被囚禁在苦牢,若非为见你一面,我不会苟且偷生。」
紧紧将她揽进怀里,而後解开身上衣衫,露出自己那全是鞭伤、火钳所伤的
痕迹,「看见没?这就是忍辱偷生的代价。」
韩情捂住嘴,神情悲涩地说:「你……你吃了好多苦!」
「只要能见到你,这点儿苦不算什么。」他勾起笑容,可奇怪的是那笑容是
如此的浅薄且清冷。
可是满心喜悦的韩情却忽略了他眼底的恍惚。
「走……跟我回去,大夥儿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韩情拉住他的手,
阴暗许久的心终於覆上了阳光。
「等等。」他踌躇了会儿,「这样好吗?」
「当然好了。」她不明白他的话中意。
「我是说……我现在这副样子,能回去吗?」他比着自己被关後的狼狈样。
「怎么不行,衣服换一换,又回到你大元帅的英挺样,别忘了,你也是」风
豫王府「的小王爷。」她笑腻着他。
当年为与傅烈辙并肩作战,他舍弃小王爷的矜贵身分,共同参与共御外敌之
大计。
「风豫王府?」他脑子一阵晕眩。
「怎么了?」韩情赶紧扶住他。
「没什么,只是头晕。」他扬起脸,非常近距离地瞧着她。
「那我们快回吧。」紧紧攀住他的身子,她扶着他往营地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韩情是快乐的、是喜悦的,她多希望仇政还没返宫,若是他见着了方
愿,不知会乐成什么样呢!
她抬头对着这张她思念已久的脸庞一笑,眉眼间全堆满了笑意,可他蓦然将
头一俯,竟让她对上他深邃阴邪的黑眸。
她明显一愣,对他那张相同俊美,却意外覆上黯影的脸庞有着极度的陌生。
突地一道冷风拂过她的脸颊,让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抖瑟了起来……
***
当方愿一回营地,果真如同韩情所猜测般,大夥可都欢腾鼓舞着,有人还建
议开酒庆祝,可这些好意全被韩情给阻止了。
「不可以,酒醉误事,倘若正好有敌兵来犯,那怎么办!」她拧起眉,摇头
指责道。
「副帅,罗蓿族已好久不见踪影,你就别杞人忧天了。」众士兵有人提议。
「现在大元帅不在,绝不能轻率而为。」她仍坚持。
「副帅说的对,倘若是我也不赞成你们为我这么做。」方愿扯着笑意,如今
已重新换上军服的他可是威风凛凛呀。
「可是——」
「别说了,就依副帅之令。」方愿眉一拧,这时众士兵立即想起过去他领兵
时的霸气果决,不免一阵退缩。
「既然方元帅这么说,咱们就别坚持了,不过大夥心底高兴倒是真的。」这
时候有人咧开嘴,大声附和。
方愿闻言,仅是摇摇头,随即放肆大笑,「我已不是什么元帅了,以後不要
再这么喊我。」
「可您永远是我们心目中的大元帅。」
众士兵们居然油嘴滑舌了起来,直让韩情看得摇头。「是吗?前阵子你们不
都还怀疑方愿出卖咱们吗?现在倒是把他说的当神,还真是会见风转舵。」
「呃——」大夥儿一时尴尬,只好抓抓脑袋、以傻笑带过。
「方元帅、副帅,你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那我们就退下了。」
害怕韩情再次掀他们的底,一干人都乘机尽作鸟兽散,免得待会儿的情况会
更为尴尬。
「情儿,你刚刚所说的怀疑是什么意思?」方愿心口拧了抹好奇。
「这……没什么,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韩情哪能说,这一说必然打击他的信心。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切都事
过境迁,往事也别再重提。
「是不是那些弟兄曾经怀疑过我?」方愿终究不是傻子,可以用任何迹象来
判定这事。
「就别提了,外面风大咱们快回营帐吧。」担心他继续追问,韩情便勾住他
的手臂,蓄意转移话题。
於是方愿对着韩情温柔地点点头,而後双双挽着手走进了营帐。
可才进帐帘内,他便一把攀住韩情的肩,将她转过身面对着他。
韩情震愕地张大眸,望着他那对含着相思、情愫狂涌的深邃眼眸,胸口已渐
渐发热起来,眼底更在不知不觉中蒙上了一层浓热。
「愿……」她投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知道吗?我好开心……开心你回
来了、你没事,真是上天保佑还是我一片真诚感动天地。」
韩情抬起头,勾媚着一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直瞧进方愿的瞳底。
「傻瓜,我也一样啊!」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发鬓,他以温柔的耳语对她
说着。
这时韩情突然想到什么事地拉住他的手,对他甜腻一笑,「快过来,我有一
样东西给你。」
当方愿被她拉到那条长形桌案时,韩情便道:「还记得这张桌子吗?你曾在
上头谋略、思考、伤神……这上头的东西我一样也没动过,而这只香囊是两年前
你生日那天我正打算千里迢迢送来这儿给你,哪知半途上竟突闻你出事的消息。」
「我生日……」他闭上眼,彷似又掉进了一抹萧瑟深渊里。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刚刚你吃的东西就那么一点,是不是还饿
着呢?」韩情总觉得他回来後就有点儿不对劲,总是有着一阵阵的恍惚。
「不,可能是被关久了,神智有些不清楚。」他揉揉眉心,苦涩一笑。
「原来如此,那没关系,我想只要多休息一阵子你就会恢复的。想想你最喜
欢的兵法、最喜欢的对敌策略,以後这个位子就还给你,你这个人只要一忙碌,
所有的精力一定马上回来了。」
「也对,那些军事布署图呢?还有一些你的策略能不能先跟我说一下,我好
尽早进入情况。」说着,他便坐进椅中,打算尽快埋首於公事中。
「等等等,你干嘛那么急呢?这些东西我都已经处理得很习惯了,你就先别
忙。」
韩情赶紧将他拉起来,「那边有床,去躺会儿,我待会儿亲自弄点补汤给你
喝喝,相信不久你就会精神奕奕。」
韩情掩嘴轻笑,那抹鲜丽姿容在见到方愿时更显得妩媚动人,直让他看得心
动不已。
忍不住,他伸手轻抚着她细嫩的脸庞。
「好美……你和两年前一样,仍是这么的美,这么的动人,一点也没改变。」
他轻喟了声,当粗糙的拇指轻轻画过韩情的红唇时,居然让她心头一颤,羞
赧地垂下小脑袋。
虽然方愿是她的丈夫,但两人婚後不久他便前往沙场应战,所以此刻除了对
他深浓的爱意,对於这种亲密的触碰她仍觉得好陌生。「愿,别这么说,你这样
会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都夫妻了,还有什么好羞涩的。你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表现出来的就
是这副小女人的羞怯样,还真是青涩地让人心疼。」
「我……我好想你……」韩情听着热泪盈眶,忍不住抱住他魁梧的腰身,依
在他怀里低泣,「真的好想你,我曾想过如果将罗蓿族消灭之後就要随你而去,
否则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太痛苦……真的太痛苦了。」
「我不准你有这种念头,即便我不在,你也得好好活着,我的女人就该坚强,
懂吗?」突然方愿的脑子又微眩了下,再度睁开眼时眼底出现了一丝丝异常的晕
红寒芒。
韩情看得心底一惊,「方愿,你的眼睛……」
「别说话,现在我要你。」说着,他便俯下身以舌爱抚着她的唇角、脸颊、
眉眼鼻,直让韩情心神一震,因为在她印象中他不会用如此挑情的手法对待她…
…
方愿抬起头,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怎么那么紧张,你我都是夫妻了。」
「可是……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真正也不过三个月……」她惊疑地望着他,
直觉他那俊逸的脸庞带着三分邪意,醇厚低柔的嗓音更是低沉的诱惑。
「就因为相处的时间太少,所以我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他扬眉
扩深笑痕,沉敛的眸子掠过一抹荡肆笑意,说话间,长指禁不住拂弄起她的嫣唇,
在上头来回摩挲着。
「呃——」她微微摇头闪躲开来,「别……会有弟兄们闯进来的。」
她无法认同他这副显得轻佻的举止,为什么、为什么两年不见,他的行为动
作都变得让她无法解释呢?
「你太多虑了,他们知道我在里头,绝不会来打扰的。」说着,他便用力扯
开她的衣领,探手进入狎玩起她那诱人匀白的娇软。
韩情闭上眼,微微张唇轻叹,可身子却有着抑不住的抖颤……
他抓着她的椒乳勾抚又挑弄,醇柔低嗄的嗓音诱哄着她。「把身子放软点,
绷得这么紧好像为夫的要欺负你似的。」
他跟着低下头舔着她秀气的耳廓,抿在嘴角的笑痕还真是邪恶到了极点。
韩情一张开眼看见的又是他眼底那道晕红的邪芒,心头紧抽下再也忍不住的
提起所有的力量推开他。「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病情很重?改天我带你进城让
大夫把把脉好不好?要不军医林大夫的医术也不错啊。」
在韩情脑子里所想的便是他病了,要不就是被囚禁了两年精神状态不稳定,
才会做出这些奇怪的事来。
而她向来在军事上运筹帷幄的智慧,在这时候竟像是支生锈的矛,完全起不
了做用!
「让大夫看看?」他忽然狂笑,「哈……我说我的小娘子,你认为你相公怎
么了?是病了、还是这儿有问题?」他举起食指指了下自己的脑子。
韩情看了连忙摇头,惊慌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我只
是担心你——」
「够了,你就是因为不放心我,认为我是个曾被敌方俘虏的阶下囚,不配再
回来做你的丈夫对不对?」他眯起眸,眼底满是不耐。
「方愿!」她错愕地张大眸,眼底水雾蒙蒙,已不知该怎么说了。
望着她的泪,方愿突觉一阵晕眩,双目半合,连忙一口气稳住胸口偾张的血
脉,及胸臆间那即将脱缰而出的怒焰,这才缓缓说:「情儿,对不起,我真不该
这么对你,能原谅我吗?」
方愿抚住胸,仍觉得自己神情极为恍然,仿似许多心思不是他所能控制,许
多话非他所要说就这么冲口而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是哪儿不对劲才会身不由己说出这些话。别再说了,
也别再自责了。」她温柔地提起手用衣袖拭去方愿额上冒出的汗水。今天的天气
还算挺凉爽的,可他居然会热得一身汗,这教她怎能不担心呢?
「我……我想出去走走。」他用力搓了搓脸,忽然转身,打算奔出营帐。
韩情快动作地拉住他,「天色那么暗,你要上哪儿去?」
「吹吹风,随便晃晃,回忆一下以前的情景。」
「那我陪你一道。」韩情立刻说。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若是跟着就没那个效果了。」单手推开她,方
愿便急躁地大步跨出了营帐外。
他的心口浮动,心绪急躁,好不容易奔到了山间林野的高峰,便张大了嘴对
着长空极力呐喊出一声声激昂的音律,亟欲发泄积在胸腔里的郁闷。
他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好像自己已不再是自己,浑身有着一种舒
展不开的痛苦。
第二章
罗蓿族
「帮达,你认为方愿这次回去之後会照我们的计画行事吗?」
「你放心,他既然喝了咱们族里祖传的蛊毒忘情水,自然会听从我们的命令,
夺取他们震雷国的军事机密交予咱们。」罗蓿族的帮达吕坤眯起眸道。
「可方愿向来对震雷国忠心耿耿,我真担心……他会真的完全听从咱们的命
令,毁了震雷国吗?」葛库凝起眉对於这事含带着几分怀疑。
「这你倒是可以放心,我派了人暗中跟着他,更会趁无人之际试探他,再说
他离开时那副精神恍惚的模样,难道你不觉得他跟原来的他完全不一样吗?」吕
坤肆笑道。
「帮达说的没错,既然你如此肯定,那么我也不该多虑了,只是想问帮达究
竟是派谁跟在他身侧?」
「妲丽。」
「什么?妲丽!」
葛库凝起了眉,忍不住喃喃念着,「妲丽可是个姑娘家,跑到营地这种地方
绝对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到时候该如何接近方愿呢?」
「这你不用担心,妲丽聪明机灵,我相信她自有妙计,你只要等着看她带好
消息回来就行了。」罗蓿族帮达吕坤笑了笑,对妲丽有着完全的信任。
「可是我还是觉得——」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担心妲丽和方愿近水楼台,到时候你就赔
了夫人又折兵?」吕坤眯起眸直盯着葛库那张错愕的脸庞。
「帮达……你这是在取笑我吗?明明知道我从以前就喜欢妲丽,可是她老对
我不理不睬的,所以我才紧张。」葛库抓抓头,直觉难堪。
「葛库,你该知道你和妲丽是我最重要的左右手,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结成连
理,不过感情事是勉强不来,况且妲丽自视甚高,普通人她是看不上眼的。」
「属下知道,属下除了一身蛮力,什么也不会,外貌又不及方愿的十分之一,
妲丽自然看不上我了。」
他垂着脑袋,凝起了眉头,耳闻帮达的话就像一记闷棍打在他头顶上。
「行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为了儿女情长在那里垂头丧气的,这一点都
不像我认识的葛库。」吕坤重重地敲了下他的脑袋。
「是的帮达,属下知道。」
他嘴里虽说知道,心里可是闷的很,满心的不服气。
这时吕坤走向窗边,透窗看向震雷国的方向,「想我们恺族居然会莫名其妙
地败给震雷国,我不甘心,所以才重新以罗蓿族的名义站起来,并招揽一些江湖
人士,最大的目的就是要重建以往恺族的雄风,再次和震雷国对垒。」
「帮达,这你放心,相信我们一定能办得到。」葛库向他走近一步。
「毕竟我们人手死伤太多,如今兵力不足是一大隐忧,江湖人士武功虽高强,
但是谁也不愿听命於谁,意见分歧很难掌控,因此只能靠方愿回去拿他们的兵力
布署图,如此一来……我便能轻轻松松的将他们歼灭。」
吕坤握紧拳头双眼紧眯,眸光深处满是挑衅与复仇的恨意。
「帮达你放心,我葛库一定尽全力,说什么也要帮你雪恨。」
「就是因为有你们的帮忙,我才有这股冲劲,所以这时候暂时放下儿女私情,
以对付震雷国为要,懂吗?」
「是的,属下知道,今後绝不会再冲动莽撞。」葛库拱手回应。
「那就赶紧去办正事,不要站在这儿胡思乱想了。」吕坤回过头,拧着脸下
令。
「是。」
待葛库离开之後吕坤便扬起嘴角,冷冷笑说:「震雷国,方愿,这次我一定
要让你们输得凄凄惨惨,看你们今後再拿什么与我们罗蓿族为敌。」
***
当方愿离开营帐後一直到天亮之际都还没回来,韩情可是忧恼的不得了,直
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或者是身体哪儿又出现了异样?心烦意乱下直想追去看看,
可是他昨晚凝重的脸色,和忧恼的表情又让她为之怯步,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不是别人,是她的相公啊,而且是她这一生仅爱的一个男人,为何两年不
见,回来後会给她这种既陌生又神秘的感觉?直让她忧恼得不知所以。
「副帅、副帅——」这时魏云在门外急促地喊道。
「什么事?」闻声,韩情立刻挥开帐帘走了出去。
「方元帅他……」
「方愿怎么了?」韩情心急地捉住他的手臂。
「我刚才看见方元帅在练功。」
韩情闻言,轻吐了口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怎么了呢!」
她露出了笑容,一洗整夜的烦忧,看来他练武成痴的毛病仍没改,往往一练
功就彻夜不归。
「可是……可是不对啊,方元帅练的那套武功非常邪门,不像他以往练的功
夫。」魏云又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您去看看。」
当他们两人正欲前往後山时,猛转身就看见方愿已站在他们前头,眯起一双
利光似的眼瞪着他们瞧。「什么事?瞧你们两个似乎兴致正浓,是要去看什么?」
「我们……」
魏云哑了声,而韩情则对他笑了笑,「因为你一直没回来,我又急又焦虑,
所以魏云要陪我到後山去找你,你是去了哪,怎么那么久呢?」
「好不容易终於回来了,所以想四处瞧瞧看看,难道不行吗?」他撇撇嘴,
眸底闪烁幽光,以及那道韩情并没忽略掉的红芒。
「是这样吗?可是我刚刚明明——」魏云正要说什么,韩情连忙拉住他,暗
示他别再说下去。
而方愿这时却漾开嘴角瞅着他们两个,「该不会我不在的这两年,你们两个
……已经……」
「方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别人怎么讲、怎么形容我,我都没关系,可你
不能这么说!」韩情泪盈於睫,因激动而颤抖。
她没想到自己终其所有等待的男人居然会这么冤枉她,毫无道理的污蔑她?!
「方元帅,副帅说的对,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为了您受尽多少屈辱,就为
了替您洗清冤枉,没想到您却这么说她!」就连魏云也看不惯,提起气回抵着他
的信口雌黄。
方愿揉揉眉心,凝着韩情那张带着泪雾的眸,彷似受了蛊惑般徐徐伸出手就
要抚上她。
韩情闭上眼,想感受片刻的温存,哪知道他的手却顿在半空中,接着是一声
狂叫,便冲回营帐!
「方愿——你快回来啊——」
韩情可是心急如焚,连忙跟着追了上去。
魏云看着这情况也是一阵蹙眉,喃喃念着,「方元帅究竟是怎么了?该不会
被关太久精神异常了?」
***
奔进营帐内,方愿用手抵着长案,徐徐喘着气,当目光瞟向案上那只香囊时,
那激动的情绪才渐渐地缓和下来。
该死的,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身子老是被一股异样的情绪所操纵,总是
无法专一?!思想亦正亦邪,不管他如何用力抵抗、压抑仍是没有用。
这股让人心浮气躁的气息总是不停在他体内流窜,挥不去、扫不掉,还真是
让他难耐极了。
「方愿……」
韩情跟着奔进营帐内,由他身後紧紧抱住他,小脸贴在他的背脊,泪水几乎
浸湿他的衣衫,「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这样我看了好难过,我想如果仇
政也在的话,他一定也不舍得见你变成这样子。」
她的温柔馨香轻吐在他的颈窝,让方愿身心一麻,而当听见仇政这两个字时,
他的眼睛蓦然大睁,突地轻声念着,「仇政……」
「对,是仇政,他是你最好的兄弟,你不可能忘了他吧?」
在她的软语催眠下,方愿慢慢闭上眼,伸手抓住她交握在他胸前的柔荑,
「情儿,能见到你真的让我好兴奋,也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日夜所希冀的,可是…
…可是我现在心浮气躁、觉得好沉闷,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
「这样吧,我们先把军医林大夫请来,先让他给你把把脉,明天天一亮我们
再进城找大夫,你说好不好?」韩情忧急地问。
他转过脸,扬起一个稳定人心的笑容对着她点点头,「也好,或许是我真的
病了。」
韩情闻言,立刻笑着说:「那你歇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着,她便冲出营
帐去找军医。
而当林大夫为方愿仔细听诊过後,却难以断言的又探向他另一只手,诊了满
长的一段时间後,却对韩情露出一抹汗颜的笑意。
「韩副帅,经我诊断,方元帅根本就没有病啊!我可是仔细地听了又听,他
的脉象非常乾净,身子骨可壮的呢,这你大可放心。」他是位六十来岁的老者,
说话温文儒雅。
「是这样吗?为何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脑子总是晕沉沉的,心底的烦郁感
直让我想尖叫怒吼,或是好好地找人大打一架。」
方愿闭上眼,虽然此刻的他神情显得落魄,但是却无损他那气势容貌於万一。
而在一旁的韩情听了军医所言,心底一方面是搁下了一块石头,另一方面她
却更迷惘了,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明明有事,可是为何诊断不出来?无法对症下药,难道她的方愿就要一辈
子这样了吗?
偏偏仇政又不在,否则他也可以为她出出主意,然而此刻就只剩下她一人,
她还真的会慌呢!
她一个弱女子面临敌军都不曾蹙起眉头,竟然在方愿回来之後为他那怪异的
行径忧伤的蹙眉不知几百回了。
「这么吧,我帮你开一些调剂的药品,你喝喝看,如果没什么改进的话,那
么我再想想办法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林大夫站起,也无可奈何地这么说了。
「那么林大夫,还是谢谢你了。」
於是韩情便送他到帐帘外,才折返帐里又看方愿坐直身,痛苦地盘腿运气,
彷似正在跟体内那躁郁乱流的气息相抵抗。
「方愿,你到底怎么了……可别吓我啊……」韩情立刻趋上前,却见他额上
布满了细汗,身体又开始隐隐发抖。
想回头叫唤林大夫,可又怕方愿出了什么事,只好爱莫能助地待在一旁为他
担忧。
「愿……」她抿紧唇,细看他脸上的表情。
只见他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呼出,再睁开眼,脸色虽显得苍白,可是精神似乎
要比方才好许多了。
「情儿,对不起,让你担忧了。」一手抚上她的脑袋,他重重的将她压进怀
中,「放心,我会好的,我会好的。」
他眯起了眸,狭长的眼掠过一丝唯他能解的疑惑,他不禁想,自己到底是怎
么了?刚刚林大夫在的时候,郁气不生,可他一走,竟又冒出头来?
为何他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来这里,也记不得那些人放他回来的企图为何?
而自己的脑子又顿时像被什么敲伤似的,时常顿住思绪,遗忘从前……甚至遗忘
了现在他究竟在做什么!
「你会好?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扬睫看着他。
「我……我不知道。」他温柔一笑,看着自己深爱且思念已久的妻子为他这
般忧心,他真是於心不忍呀。
「愿,你放心。无论你怎么了,我都会很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柔柔
甜甜地靠在他怀中,她说出心底最深切的爱意。
现在的他就好像当年新婚的他,是这般温存、这般柔沁,浅浅温暖了她原本
缺乏安全感的心灵。
「情,别说,就趁现在。」
他轻点她柔嫩的绦唇,柔情瑷瑷地舔舐着她湿滑的舌尖,诱惑着他丝丝吟叹。
「情,这阵子我不在,你如何抒发?」他扬眉轻笑,缓缓解着她的盘扣。
「呃——」两片红云蓦然染上她粉嫩双腮。
「说。」弯起唇,他就是喜欢看她小妻子这份甜沁与柔美的俏模样。虽两年
未见,他依旧是这般天真善良。
「看着你这间营帐内的东西,因为它们全是你喜爱的,往往看着它们就会让
我想着你。」韩情垂着脑袋说。
「我不是指心灵,我是指身体。」他眼神又缓缓覆上浓雾,犀锐的瞳仁轻轻
一闪,表情也随之一变。
「呃——我……」她小脸儿转为绯红。
「说。」他肆笑地扬起一道邪魅笑痕。
「我……」这话她怎讲得出口?
「嗯?是这样,自己来吗?」说着,他竟探手进她的衣襟,抓拧着那丰满椒
乳,两指轻夹住她红嫩的乳头,旋揉着它。
「愿……」
她闭上销魂的眼,虽知他又开始怪异,但是被他那高超的调情手法给弄得浑
身涨满激狂的喜悦。
「告诉我,是吗?」方愿眼底含着魅人的诱惑。
「嗯。」她迷乱的点点头。
「好想尝尝你这儿,真是让我怀念。」倏地,他低首含吮住胸前右侧发胀的
乳头,舔弄着上头尖翘颤抖的乳蕾。
「好麻、好热……」她张着小嘴儿,缓缓低吟。
不行,她不能陷下,绝不能……
现在的他一定又病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举止,她怎么可以跟着他的举止
沉陷呢?
可……可是久未激情的她真的好需要……好想……
「自己弄有没有这么舒服?」舌尖不彻退的继续挑弄着她那粉色红蕾,另一
只大手已抚上她白皙的小腿。
「嗯……」她深吸了口气,气息微乱。
方愿眯起眸子望着她那张晕红的脸蛋,大手徐缓往上滑动,触碰她腿间那块
温热的地方。
「啊……」韩情双腿一颤,全身发出燥热的感觉。
「底裤都湿了!」他扬唇肆笑着,望着上方两团丰腴挤成的乳沟,更是令他
血脉债张。
「不……你病了,别……我们——」她感觉到他神情中的异样,想推开他却
力不从心。
「我没病,我现在清醒的很。」跟着,他竟然将手放在她的腰际,猛地一扯
便褪下她的底裤。
「不要——」她吓的挣动着,可方愿却俯下身,紧紧压住她的身子。
两人的身躯碰触,激烈的扭动中两人底下私处不经意摩擦着,已经有擦枪走
火的态势。
他咧开嘴,贴近她的脸,诱哄道:「别忘了,我是你相公,相公和娘子这么
亲密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可——」她怔怔然地看着他,「可我好怕这样的你。」
「这样的我是怎么了?」他眯起幽邃的眸,轻声嗤笑。
「你……」她深抽了口气,直望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里好像有东西在跳
动,那……那是什么?」
「哦?」他拧起双眉,轻触了下自己的眼,随即又畅笑道:「没什么,别转
移话题,我不会再受骗了。」
他紧贴着她的唇瓣说话,粗糙的大掌直揉捻着她迷人丰满的胸脯,另一只手
则探向她腿间玩弄着她热腾腾的私穴。
「啊——」
韩情的小脸覆上潮红,难忍地挺起上身,高耸的胸脯上两蕊艳红彷似娇嫩的
花瓣,似有若无地勾引着他。
方愿索性将大嘴一张,紧含住她丰沛的乳房,舌尖在上头玩起魔法,搔得她
整个身子都泛起红晕。
「愿!」韩情的呼吸持续加速,迷乱的眼微启,直盯着他那张英挺无俦的熟
悉脸孔。
「嗯?想要了是吗?」指头轻轻一顶,夹进她粉嫩的臀窝。
「呃——」下腹一缩,她竟觉底下又是一阵热潮溢出!
她害羞极了,将小脸偏向一边,都不敢看他,身子还在他的抚弄下拚命狂抖,
两波丰乳也跟着激烈抖动。
「好美……」他抿唇低笑,露出抹色慾的笑容。
「方愿!」韩情全身掠过一丝战栗,闭上限,感受他指尖带给她的狂喜。
他说的对,他们本是夫妻,她是不该疑心疑鬼,是该全心全意配合他,即便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令她脸红心跳。
「别害羞,你这样好像从没做过这事似的。」他喷笑出声,指尖恶意的拨弄
着她底下丰盛的花瓣。
「呃——」她下身一紧,竟抽搐起来。
望着她脸上那道不自然的红晕,方愿不禁撇嘴大笑,望着她底下红肿的潮湿
小穴缓缓泌出嫩汁的诱人模样。
「别看。」
韩情双眼一张,瞧见的就是他正低头直瞅着她那湿滑诱人的小洞口,以及浓
密的黑色丛林。
她急急伸手掩下私处,可他却更快地抓住他的手,「别动,让我好好欣赏。」
方愿一边隔开他的手,一边笑着捏住她蜜唇前的小肉核。
「呃——」她张大眸,双腿突地一并,将他的手紧紧一夹。
忍不住她的紧实,方愿的指头用力往里一塞,痛得她大叫出声,「痛……好
痛……」
「怎么了?这又不是你的第一次,怎么还那么紧?」方愿眉头一蹙,口出佞
语,眸底的红色光芒似乎更为闪烁!
「我……」她眼露脆弱的泪水。
「哦,我知道了,是因为你太久没男人了。」他低嗄地笑出声,指尖戳进她
粉嫩的臀缝。
「我不知道,真的好痛。」她羞涩地转过脸。
「那我轻点儿。」他低首亲吻着她的红唇,当两人眼对着眼时,他竟看见她
眸底隐含的泪,随即心一动,呼吸便急喘起来。
「你怎么了?」韩情见他这么难受,赶紧坐起身,轻拍他的背脊。
方愿蓦然抬起头,望着她那张焦虑的脸,又看看她袒露的同体,於是道:
「我……只是头晕,你……你好美……」
「我……」被他那魅情的眸一望,她又不知所措了。
「情儿。」他对她温柔一笑,「别害羞,我的小娘子。」
看着他眼底那温煦的笑容,韩情也笑了,因为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方愿没错,
可刚刚他——
「这两年苦了你。」温醇的语音再一次迷乱她的心,「早知我被囚,就不该
再等下去,你还那么年轻,我——」
她以手指抵住他的唇,讷讷地说:「等你是应该的,即便你再也不回来,我
也会随你而去。」
「小傻瓜,可不准你再这么做。」他将她压缚在床面,「你是我最爱的小娘
子,记住……」
方愿撇嘴一笑,大手徐缓往她那儿摸了去,感动她为自己所淌下的温热湿滑
的产物。
「方愿……」她低呼了声。
「嗯……怎么,弄疼你了?」他赶紧顿下手。
「没有,是我……我觉得好麻。」韩情羞赧的低下头,眼底、心底都有抹微
热的感受。
「那就好,来,我只想好好爱你。」掰开她的玉腿,他倏然俯身,张嘴攫住
她底下花蜜,尽情享用。
「啊呀,愿……」她被他这样的手法弄得几近昏厥。
他眸子突变阒沉,眼底的寒芒尽现,表情瞬变下,他又勾长舌轻扫着她底下
花穴,强势探进又抽出,尽吮里头香郁芳甜。
「愿……啊……」
韩情紧闭上眼,一双小拳头紧抓着床单,不停哑着声叫喊着。
「怎么?很舒服是吗?」方愿眯起眼,这才起身,望着那潺潺湿润,早已是
迫不及待地提起长物往内一刺,狠狠塞进她温热胀红的小穴中。
「啊呀!」
韩情高声尖嚷,双手紧攀住他的胳臂,感觉他充实的推进,接着便是如浪潮
般凶猛炽热的冲刺。
「方愿——」她尖嚷着,一次次吟叹出满足的音律。
方愿看着她那张殷红的脸蛋,随之荡漾的胸脯,眸子倏然紧眯。接着,他捧
高她的腿,架在身侧,疯狂刺探,感受着她的紧与美好。
果然,在热力的摩擦下,韩情高潮不断、方愿慾火焚燃,双双几乎是在同一
时间里登上高峰,至天堂方休。
第三章
妲丽就着水晶球看着这一切,一股气愤之情便从体内升扬起来。
「该死的,他们竟然真的做。」
她用力敲击桌面,使得水晶球也跟着震动了下,里头晃荡出的便是方愿与韩
情两人共享鱼水之欢的情景。
妲丽气愤地直瞪着它,拚命压抑住自己暴怒的心思,否则……否则她真怕自
己会捧起它用力把它给摔了!
事实上,在方愿被恺族(罗蓿族前身)囚禁的这两年里,她就喜欢上他了,
之所以会让方愿活下来,也是因为她的请求。
由於她是帮达的得力左右手,她的心思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也因此他答应
她放了方愿一条命。
只不过,她必须要有办法让方愿永永远远不会违背他们罗蓿族,得全心为他
们尽力才成。
所以她才会暗地里对他使用「忘情水」,也就是要让他忘了过去所有的情分,
包括亲情、友情、恩情还有……爱情。
可为何他还会对韩情存在着爱情,莫非她当初对他所用的药量不够?
但是她在这里天天作法,为什么他的神志还是会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乱?
这男人还真是她所遇上最难搞的一个。
不过……也由於他的难搞让她产生了极度的兴趣,心底对他更滋生了强烈的
爱意!
还记得他还在牢里的时候,她向他示爱居然被他狠狠嘲笑,直说他是有妻室
的男人,这一生也仅爱他妻子一人。
好,既然他这么无情,那么她就跟他赌上了,就不信她妲丽想要得到的东西
会得不到手。
不过依目前这情形,忘情水似乎也加强他体内的邪恶因子,或许只要是女人
就能让他慾念腾热。
而整个营地能接近他的就只有韩情一个女人,他当然会想要她了。如果……
如果是她妲丽潜入他们营地,不但可引来方愿的青睐,定也能将他们营地搞得鸡
飞狗跳!
好,那就这么办!否则她在那么远的地方也无法控制他呀。
於是她扯唇一笑後便回去换装,等换上一套乡野村妇的衣裳後便缓缓朝震雷
国营地走去。
当一到那地方,她立刻被士兵拦下,「请问你是?」
「我……我……对不起,我迷路了。」妲丽伪装出一副惊骇样,那怯生生的
样子还真是让士兵看得一愣。
再加上她有张姣好面貌,自然引起这位士兵的注目,他眼神闪呀闪的,直对
着妲丽那张娇艳的脸孔瞄。
「这位大哥?」
瞧对方死盯着她瞧,妲丽心中暗自心喜。见这状况,自己的计画已成功了大
半,要对付其他男人可说是易奴反掌了。
「呃,你说你迷路了?」这位士兵又问了遍。
「嗯。」她委屈地噘起唇,硬是挤出几滴泪。
「那你……你是哪里人呀?」他一看到她的泪水,顿时显得手忙脚乱。
「我……我当然是震雷国子民,住在边界有好一阵子了,可是前阵子战事四
起,我和家人想逃又不知逃哪儿,只好躲到深山,现在平静了,想下山看看,却
发现一都变了。」她抽抽噎噎地,抿着唇说。
「原来是这样,那你有什么打算呢?」士兵轻声问。
「我……我也不知道,战乱毁了我的家,我根本无路可去了。」说着,她又
哭哭啼啼了起来。
士兵犹豫了下,这才道:「可是我也做不了主,我看这样吧,我去通报一下,
看看我们副帅怎么安排你?」
「谢谢……谢谢这位爷儿。」妲丽开心地紧握住他的手。
士兵一看她这么热络地握紧自己,脸色蓦然一红,连声音都发着抖,「好…
…那就请你等一下了。」
「麻烦爷儿了。」她妩媚一笑。
「别跟我客气,我去问问再给你回覆。」他抓抓头,笑了笑。
「那我在这里等你。」妲丽对他眨眨眼。
只见那位士兵立刻转身就往营帐的方向跑,而妲丽则弯起了嘴角,笑得态意
又猖狂。
望着他的背影,她则抓起鬓边一缯发丝细细抚弄,眯起的眸光充满令人胆慑
的狠戾寒芒。
韩情呀韩情,你若是真要与我抢方愿,那你就要有心理准备,看我会用什么
方法对付你。
***
当韩情接获士兵来报,本欲派人将那女子送定,尽可能别让她入营,哪知道
方愿却打断了她的话,「不过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将她赶走也实在可怜,让她
进来吧。」
「方愿!」韩情杏眼圆瞠,难以置信地说:「难道你不知道让陌生人入营可
是兵家大忌?」
「情儿,你何时变得这么铁石心肠?」他蓦然抬头,声音沉稳透着威严。
她深吸了口气,走到他面前,「话不能这么说,若是那女人别有所图呢?就
因为这点儿疏忽害了整个震雷国,你该怎么办?」
「你这女人!」方愿脑子突地一眩,让他颠簸了几步,而後蹙眉看向她,
「乖,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韩情捂住嘴,凝泪睇视着他,「你变了。」
「何需那么小心眼,就把对方叫来看看不就成了。」方愿於是转首对着那位
士兵道:「带她过来。」
「是。」
「等等。」韩情却喊住了他,「不行,如今真正的元帅是仇政,他不在自然
由我这个副帅作主。」
「呃——」士兵傻住,「那副帅的意思是?」
韩情说的是,现在的元帅是仇政,他们对方愿只是以「元帅」尊称,他是无
权发号命令。
「把那个女的……」韩情正想说赶走她,却见方愿赫然转身离去,吓得她赶
紧追上,「你怎么了?」
「我现在才知道我是个无权之人。」他发出一记犀锐冷笑,「哈……也罢。」
「愿,你别这样。」她紧张地抓住他。
「别碰我,就怕我这身曾被俘虏的身驱会污辱了你。」他猛一回头,淡淡的
抛下这句话便掉头就走。
「别这样!」韩情赶紧拦上他,最後不得已才对该士兵下令道:「去请那位
姑娘过来。」
「是。」士兵眼看气氛不对,领命後便先溜了。
而这时方愿与韩情之间的关系也渐渐变了质,望着方愿那张冷硬到了极点的
脸部线条,韩情的水莹双眸已缓缓闪烁出泪光。
不久,妲丽随着士兵走了过来,士兵於是道:「方元帅、韩副帅,我已经把
人带来了。」
「好,你先下去。」韩情缓缓走向妲丽,仔细端详了她半晌,便问:「你叫
什么名字?」
「小女子阿丽。」姐丽垂首道。
「住哪儿,为什么会迷路呢?」她眯起眸,直望进她眼底又问。
「住在边界的姜口,上回战役已经全毁了,毁得我都瞧不出自己的家在哪一
方,真惨!」妲丽又开始卖弄起她的演技。
韩情叹了口气,「两国争战就是辛苦了你们这些住在边界的百姓,真是抱歉
了。」
於是她转向方愿问道:「你说呢?怎么安排她?」
「由韩元帅作主,我没意见。」他双臂环胸,露出一丝冷冷笑意。
「你……你为什么?」她紧握住他的手,「别生我的气,求你别生我的气!」
望着她的泪水,他的心又陡地一紧,恍惚间,他伸出手抚触她的容颜,这一
幕让妲丽看见,可真是气的她眼底含恨,嫉妒得心生憎恶。
她开始暗地里默念心法,不一会儿工夫,只见方愿渐渐流露出一抹邪佞笑容。
「你真要采纳我的意见?」他别具深意的笑了。
「好,你说,我就依你。」她点点头。
於是方愿便转身走向妲丽,眯眼轻笑,目光炯然地望着她,「你会做什么?」
「我会很多,像煮饭、整理杂物我都会。」妲丽对他温柔一笑,美眸轻轻流
转着丝丝风情。
韩情看着她,只能闭上眼,深吸口气,「好了,那就让你做个女伙夫吧。」
妲丽眼神一亮,「那谢谢副帅。」
「你先下去吧。」韩情又扬声喊来士兵,「把她带下去休息,等等……呃,
另外为她搭个帐,毕竟她是个姑娘家。」
「是。」
当妲丽离开後,韩情却发现方愿的目光直随着那位叫阿丽的身影,於是眉尖
一拢,轻拉了下他的手,「怎么了?」
「她……她长得满美的。」方愿眯起眸子。
「愿!」韩情错愕地看着他。
「嘘。」他隔开她,一步步尾随着坦丽走去,那模样彷似着了魔般,嘴角挂
着的笑容更是鬼祟。
韩情看的顿时一傻,只好掩住唇,抽噎了好一会儿,「为什么……你为什么
会变成这样?」
她赶进冲向他,将他转向自己,甚为激动地抓住他的双臂,「你到底怎么了,
能不能告诉我?」
「我变了?」他凝起眉看着她。
「是啊,难道不是?」她指着妲丽,「你以前不会这样,不会用这种眼光去
看一个女人。」
「怎么,吃味了?」他嗤笑了声。
「你……你……为什么会——」她掩住脸,痛苦万分的大声哭泣,她好慌、
好乱……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不行,她一个人应付不来,她不能面对生了病的方愿。或者他并非病了,而
是本性已变?
可仇政不在她该怎么办?找谁商量好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方愿笑得有点儿贼气。
「你……」她问不出口,能问他他是不是变心了?问他那些奇怪的症状是不
是装出来的?
「好了,别再这么蘑菇了,该知道你该做什么了,回去处理公事吧。」伸手
抓住她,方愿强势带着她步回营帐。
而韩情也只能悬着一颗心,木然地跟着他走了。
***
韩情趁方愿一早到後山练功之便,捎了封信回京,希望这封信能够平安的到
达宫里,更求大王能及早派人来助她一臂之力。
本来,方愿是她的丈夫,要了解他、透彻他,她不该假手於他人。可如今她
真的累了,累得浑身发寒,已是力不从心。
不但身体累,就连心也乱,乱得已思虑不了良计,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诡
谲、神秘的相公。
「唉……」忍不住满心忧恼,她合眼吁叹了一口气。
「副帅,你怎么了?」魏云拿着早膳进来,正好瞧见她一副无神的模样。
「没什么。」她眸子一张,清浅地撇撇嘴。
「我看你好像很累,是不是这阵子太累了?你是该好好休息了。」魏云将东
西往桌上一搁,「先吃点儿东西吧。」
「谢谢,我不饿。」她摇摇头,苦涩地说:「刚刚我捎了信回京。」
「怎么了?是不是兵力上出了问题?」
「不是,我是请我自己的救兵,希望大王能派个人来帮我出出主意,仇政也
行,祁麟也行。」
说着,她竟控制不住地落下泪,那脆弱濡湿的容颜真是让魏云看得一怔。在
他印象中,她一向是女强人,甚至比男人还要坚强,可如今看来才知道原来她与
普通女子无异。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跨前一步,低声问。
「你难道不觉得他变了?」韩情忽尔转首,面色苍白地望着他。
「这话我早想说,可见你一见着他回来就开心成那样,我又能说什么呢?」
魏云语气中的嫉妒浓过不屑。
「怎么了?你本想说什么?」她跨近一步又问。
「因为我……」他深吸了口气,「知道吗?我喜欢你,从你一进营地跟在仇
元帅身旁我就喜欢你,可那时我以为你和仇元帅……所以一直没有——」
「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她随即转过身,闭上眼排斥着他的说词。
即便方愿真的变了,她也不会移情别恋,只会怀抱一颗爱他的心,思念他、
想念他呀。
「韩情。」魏云一激动便上前扳住她的肩。
「放手——」韩情惊讶大叫。
同一时间也有人在门外出声,「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两人惊愕地猛回头,竟看见方愿铁着张脸站在帐门外,一双火炬般的利目直
瞧着他们。
「方愿!」她惊呼一声。
「好啊,想趁我不在的时候私通款曲吗?韩情,我不在的这两年,你们到底
在搞些什么,怎么不敢说出来?」
「我们没怎么样,你可别乱猜。」韩情有些乱了。
「是我乱说吗?」他抿住唇,一步步走近她。
「方元帅!」
魏云想解释,却被他打断了,「你还要说什么?被我抓个正着,你还想如何
自圆其说。」
「我……」魏云噤了声。没错,刚刚是他对韩情示意求爱的,真的没资格说
什么,只是害惨了她……他甚感抱歉。
「你还不滚!」他用力一喝。
魏云倒吸了口气,「是,我这就退下。」
他递给韩情一个歉然的表情後,这才慢慢走出了营帐。
「好,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你跟他……究竟多久了?」他的黑眸眯成一条线,
唇角勾起抹冷笑。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她眼底全沾满了泪,缓缓由眼角落下。
「被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嗯?」他的眸光墨沉地盯
着她瞧。
「魏云或许是真的……真的喜欢我,可人家喜欢我我阻止不来呀,那你说我
该怎么办呢?」她无惧地抬头回睇着他。
「是这样吗?」他用力拽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差点儿捏碎她的腕骨。
她忍不住大声喊道:「好痛!」
韩情会武功,可是她却推抵不了他,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在对付她呀。
他曾经是她最爱的男人,为什么两年不见竟会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为什么
呢?
「我……真的很恨你。」他眯起眼,发狠的将她推倒在地。
「不要!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韩情忍着心痛,赶紧跪地到他身侧,抱住
她的大腿。
「你这个肮脏的女人,别碰我——」将韩情狠狠踢开,方愿便凛着气冲出了
帐营,完全不顾在他身後不停呼喊哭泣的韩情。
直到他奔到後山,气愤的直朝树干挥拳,脑海突然又闪过韩情那张泪容,不
禁心神一动,他……他究竟是怎么了?
天,他直捧着脑袋,猛力摇着脑袋。该死的,他刚刚为什么会对情儿说那些
狠毒的话?
他明知道情儿不是那种人,为何还要误会她?
不行,她一定是伤心死了,他一定得回去安慰她才对,倘若她想不开,做出
什么傻事,那他可是会悔恨终生。
可是……他又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变成那样,彷似有一种魔力驱使着自己
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让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连回到情儿身边该有的喜悦都不见了,每天净是在
恍恍惚惚中度过。
他非得找到症结不可,一定!
就在他懊恼之际,突然有道女声响起,「你这是做什么?光捶树就能解决事
情了吗?」
方愿闻声猛回头,便看见妲丽一步步走向自己。
「你……你不在厨房待着,跑出来做什么?」他眯起眸子,冷眼凝睇着她那
一脸猖狂笑容。
突地,彷似有某种影像从脑海掠过,他突地对她说:「我……我好像在哪儿
见过你?」
「是吗?可我刚来此地时,你怎么没这么说?」妲丽脸色一整。
莫非她的用药量真的太少了,少到只要一个疏忽,他便极有可能在瞬间完全
清醒过来!
「但我现在却非常清楚,你……你就是那个女人!那个不只一次在牢里脱光
衣服想诱惑我的女人!」他指着她的鼻子,目光狠戾地瞪着她,「你……你跑来
这里做什么?你说——」
妲丽简直是吓坏了,於是赶紧双手合十默念心法,就见方愿紧抱着脑袋,咬
牙望着她,「原来……原来是你这个妖女!」
她眼看不对,赶紧盘腿而坐,低头加强心法效力,就见方愿冷吸了口气,原
本暴跳的模样顿然停止,接着竟回首对她笑问:「姑娘怎么坐地上呢?」
这时她才松了口气,敛下气试探地问:「你……你好些了?」
「我……我没怎么样,只是有点儿晕。咦,姑娘知道在下的毛病?」他露出
抹迷魂笑靥,直对她哂笑。
「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病了。」她起身拍拍臀,娇媚地说:「刚刚还不
是被你吓着了,就这么踉跄一摔,才摔到地上。」
「哦,那真是抱歉,最近就是这样,老是魂不守舍的。」他困惑地揉揉眉心,
又吁叹了口气。
他盯着她那张媚眼,於是欺近她,「你怎么会跑到这地方?」
「我?哦,我是因为……因为刚刚将厨房里的垃圾倒进後山,回来经过这儿
才瞧见你的。」妲丽拨了拨秀发,妩媚风情一笑。
方愿直望着她的艳容,「那么美的姑娘待在灶房实在是太委屈你了,嗯……
我看,帮你调个工作。」
妲丽闻言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觉得那儿好,每个人都对我很好。」
其实她早有主意,到了最後关头,她便决定将「忘情水」搀在饮食里,一点
一滴迷乱他们的心神,这样想一举攻败他们便易如反掌。
「那就随你了,我只是想帮你。」说着,他便拉住她的小手。
「呃——元帅,你……你太客气了。」坦丽低头柔笑。
「那……等会儿,我能不能去你的帐里坐坐?」他阴邪一笑,露出一张大野
狼的觊觎样。
「当然欢迎了。」妲丽索性倚在他怀里,享受一下这种被所爱的人紧搂的舒
适感。
而这一切全被不放心跟来的韩情瞧见,她躲在树丛後,掩嘴哭泣,却不敢哭
出声,心也在这瞬间碎得更彻底了!
可她却没发现方愿眼底那道要比平日还犀锐的眸光,正轻轻闪烁着。
***
是夜,方愿趁自己尚清醒之际潜入了妲丽的帐里,所幸如他所料她并不在,
肯定这时候是去外头通风报信去了。
近来,老觉得身体怪异,就连见了情儿的兴奋情绪也都乱了。眼看她晌午暗
念心法的模样分明就是在他身上下了蛊,所以他才会装模作样与她演了那出戏,
他猜测……她一定有解药。
於是他谨慎又小心的搜遍她的帐内,并打开她包袱每一样东西都不放过的检
查,突然,他瞧见一个水晶球体与一个药瓶,那上头竟写着「忘情水」!
这些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正在他凝神疑惑之际,突然这水晶球在他的胡乱触摸下发出一阵彩光,紧接
着从里头显现出的竟是他此刻的模样以及一举一动!
诧异之下,他居然愣得说不出话来,莫非……莫非这诡异的玩意儿是她专门
用来监视他的?糟,看来今後他的举动得更小心了。
接着他又将那忘情水凑到鼻子闻了闻、看了看,无色无味,却潜意识觉得这
绝不是好东西,再说她现在在厨房做事,若是拿这对付军中兄弟,那他是不是变
成罪魁祸首了?
於是他赶紧将这瓶药水全数倒在後面水沟,再折转进厨房,倒进一些白开水
後,再快速回到她的帐营。
将这药水弄掉後,可他仍要找出解药呀,难道她身上没解药吗?
突然他的脑子又开始发沉,方愿知道自己就快发病了,於是赶紧将她屋里的
东西全都归於原位後,才匆匆忙忙的奔回他的营帐。
可他强势要与体内的乱流对抗,以致气血攻心,口吐鲜血!
「怎么了?」当发现他又不见了,正欲出外找他的韩情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
轻声问:「你又怎么了?方愿……」
即便是亲眼看见他变了心,可她仍不愿去相信;即便他是真的移情别恋,她
仍无法收回爱他的心。
「我……我好难受,情……你快走,我怕我又伤害你……」方愿用力推开她,
想冲到无人山野,却被韩情用力抓住。
「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韩情心急如焚地用袖子拭了拭他满是血水
的嘴角。
此时此刻她心底已不得不怀疑,真是他身体出了状况,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反
应出现。
「别管我,你走——」眼看就要压抑不住,他更用力的将她一推。
韩情没想到他会这么凶狠,不注意往後一倒,後脑碰着地上尖石,痛的她差
点儿昏厥。
「情儿!」他想扶起她,可是体内气息直要冲破肺腑,让他痛苦得连站都站
不住!
於是,他赶紧坐下,深吸了口气,发狠地用尽所有内力要将体内的气息乱流
给压抑住。
韩情看着他那副痛苦难抑的模样,却又帮不上忙,真是乱了手脚!
可……就在这时候,她却突然瞧见方愿脸色愈来愈涨红,接着又喷出大口鲜
血,而後倒地不起……
「方愿!」
脑後也不停淌出血的韩情赶紧爬到他身边,仓皇之下,拚命呼救,「来人哪
……来人哪……」
第四章
「韩副帅,方元帅他……」军医林大夫捻须想了想,才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究竟怎么了?你直言无妨。」此刻的韩情脑後伤口也已包紮上了,但仍觉
异常昏沉。
「前几日我来为方元帅诊治时还发现他体内气血顺畅,可今天一瞧……不好
啊,气血大乱呀。」
「大乱……」韩情急着想上前攀问,「这怎么说呢?」
「他之前是不是有运气过?」林大夫又问。
「运气?」她不确定的摇摇头,「……对了,有,刚刚他好像身体很不舒服,
便打起坐来,林大夫,您的意思是……」
韩情突地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於是追问道:「是他体内气血运行的关系吗?」
「应该是。」林大夫点点头。
「那我该怎么做呢?」韩情闭上眼深吐了口气,「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一回来後诸多奇怪的反应,我真的好累。」
「副帅,你的身体也该注意,我刚刚为你把过脉,你的气血真的很差,是该
好好休息才是。」他站起身重锁眉头,「至於方元帅……」
「你老实说,我一定尽力做到。」她忧焚不已,没见方愿好转,她一颗心总
是紧紧束缚着。
「这……」他吐了口气,这才语重心长地说:「其实我也练过武,在过去走
过大江南北,除了习医外,尚有许多无理可解的内力武学。」
「武学……」
「对,既然元帅的气流已乱,就必须要人灌输给他鲜活的气息,以助他体内
气息再次正常运作。」林大夫谨言解释。
「那我给他。」韩情二话不说地走向他。
「可……副帅你身子骨太差,使不得。」他却也同样俐落回绝。
「这……」
「别说了,我想这营里弟兄应该有人愿意帮忙。」林大夫又道。
「不要找别人,就我可以,运行内力给他人可不是任何人可以做的,这营里
就我内力最好,你不得不承认。」韩情赶紧说,眼底流露的尽是热爱浓情。
「这……可你的身体那么虚,运了气给他,你怎么办?何况军中男人那么多,
应该找得到人,要不我也可以。」林大夫直言道。
「不!」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不好,还是让我来,我是他的妻子,我希望
我能为他尽一份心力。」她急切不已,太过激动下,脸色又逐变苍白。
「副帅!」林大夫赶紧扶她坐下,温婉一笑,「好吧,不过你得多吃点儿,
晚一点再进行,好吗?」
「好,谢谢。」她轻浅一笑,终於是松了口气。
看着方愿的睡容,她终於明白无论方愿的奇异处是因为身体原故,还是他当
真变了心,可她爱他,已爱到无以复加,怎能眼睁睁看他这么痛苦。
於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尽可能调息养气,也尽可能多吃点儿东西,好应付
接下来漫长的煎熬。
林大夫则一直陪伴在侧,见她如此,也只是摇头兴叹,更是羡慕方愿的好福
气。
前阵子他的怪异行径早在营中传遍,他自然也听说了。不过,他真是想不透,
以往爱妻如命的方愿怎么会变了个人呢?莫非这两年的囚禁,囚出了他心理上的
毛病?
唉……如今想想,副帅还真是命运多舛,偏偏上天又喜欢欺负她这么一个好
姑娘。夫君被敌方掳去两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让她遇上这种事,唉……希
望这一切阴霾能赶紧过去,还给副帅一个幸福的生活。
一直到了子夜,是最佳运气的时机,林大夫便上前道:「副帅,可以开始了,
你可以吗?」
「可以,你放心。」
她点头一笑,然後依林大夫的指示坐上大床,而将方愿扶到她对面,接着由
林大夫先行运气击上韩情背部,推动气力直达方愿丹田。
这时韩情才赫然发现林大夫原来是这般的深藏不露,光这股气就是她的数倍
功力了!
天……没想到他们帐营里竟藏着这等高人。
「副帅,你还可以吗?」林大夫闭眼问。
「没问题。」
「好,那剩下就靠你的内力,我放手了。」他观察她的表情。
「可以,尽管放。」韩情凛着脸,屏住气,徐徐接下林大夫的内力,而後慢
慢送到方愿体内。
就这样为时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林大夫直观察着她的反应,当发现她脸色
渐转苍白,赶紧就着她的耳问:「你还可以吗?」
韩情额上淌着汗,闭眼说:「放心,我可以。」
「如果不行,可别硬撑。」林大夫不放心地又叮咛了句。
「嗯,我知道。」她深吸了口气。
於是在这漫长的艰熬下好不容易又撑过一炷香,终於大功告成,可是这时候
韩情却早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副帅,你还好吧?」林大夫赶紧扶住她。
「我还好,你别管我,快看看方愿。」即使是快虚脱了,韩情脑海里想的还
是自己的丈夫。
「别急。好,我看看。」林大夫先检视了下方愿的眼睛,然後测了下脉象,
仔细观察……
久久,见林大夫眉宇瞬间松弛下来,韩情才显现笑容地追问:「怎么样?这
法子到底有没有效?」
「很有效,太有效了,终於保住了他一命。」林大夫眉开眼笑道。
「真的吗?」她急急拉住方愿的手,「没事了、以後都没事了!好希望你醒
来後一切都回复正常,你一定要好起来。」
「会的,副帅,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林大夫见她这般,还真是心疼
呀,但愿方愿真能良心发现,身体好了,连心也回得来。
「嗯,谢谢你,林大夫。」
韩情眼底尽现许多许多的感激,可是不知为何,对於自己的将来仍是有着那
么多的恐惧。
***
整整一夜,她几乎无眠地在照顾着方愿,直到他的汗水停止、气息稳定,仍
是不敢掉以轻心。
突地,她瞧见他的身子微微一动,连忙激动地坐直身子,轻唤他的名,「愿,
你好些没?」
「我……我怎么了?」他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你病了,昨晚我正要出去找你,你却像疯了似的冲了过来,直说些我听不
懂的话。」她含着泪说。
「我——」他眸子一紧,突地想起了妲丽!
对,是姐丽对他施的法,对他下的蛊!该死,他绝不能让妲丽用这种手段对
付韩情以及他的这些兄弟,他说什么都要阻止。
可是该怎么阻止,该怎么让妲丽相信他仍是被她所迷惑,唯一的方法就是他
不能回到以前的方愿。
「怎么,你想起来了?」韩情急切地望着他脸上满是仇恨与懊恼的线条。
「没有,我忘了。」他闭上眼,深吐了口气。
「忘了就算了,快躺下休息吧。」
她上前扶他,可却被他用力一甩,「你这个肮脏的女人别碰我。」
「方愿!」她错愕地深吸了口气,眼角出现湿濡。
「够了,别用眼泪来当武器。」他猛地起身,这才顿觉身体似乎好多了,已
没有从前的闷疼与紧绷。
「这……」他倏然转首,看着韩情,「我昏迷中,你是不是曾做了什么?」
「我和林大夫用内力医治你,把你体内凌乱的气流打散。」
其实方愿会从「忘情水」中回复意识,并不是韩情内力的厉害,而是他俩的
那份真情冲散了忘情水的邪性。
韩情悲伤的低垂螓首,却正好被他瞧见她後脑所包裹的伤带!他连忙趋上前
捧着她的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受伤的。」她委屈地抽噎着。
「怎么伤的?」端起她的小脸,看着她的泪容,可知,方愿的心里更是痛苦
难抑呀!
他知道自己定是伤了她,可是……可是他不能不这么做,否则绝对会在坦丽
那个邪恶的女人面前穿帮的。
「你已经不爱我了,是不是?」韩情望着他,答非所问的说出这段话。
「你!」他蹙起眉,直想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安慰她,可他却不能——
他就是要她恨他、怨他、这样才瞒得过妲丽呀!
「你先说,你的伤怎么来的?」他沉着声又问。
「你推的。」沙哑的嗓音,她逸出悲泣。
「我?!」
方愿顿时想起当他浑身疼痛难忍的时候,似乎曾这么推了她一下,天……没
想到那么严重,布条上还有血迹!
「严重吗?」他忍不住问。
「我严不严重你关心吗?」她轻咬薄唇心中溢满了伤痛,记忆里仍是他刚刚
那锋利不饶人的词句。
「我……」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狠下心说道:「问你只是因这伤是我造
成的,说不说在於你。」说着,他便起身打算离开。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待在这里,望着她的愁容、她的泪,肯定会把持不住地
将她紧紧揽住,告诉她他究竟有多想她、多爱她……
可如今他不能,既然不能,他就要避开,避开这个会让他心头百般纠结的女
人啊。
「等等,你要去哪儿?」就算是受了委屈,可是只要想起他的身体才初癒,
她就不忍心见他就这么奔了出去。
原以为他清醒之後会恢复正常,可让她伤心的是他非但没有如她所愿,反而
变本加利,对她更有着说不尽的埋怨。
老天!究竟她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回她心爱丈夫的心呢?
「你干嘛纠缠我?何不找魏云?」他蹙起英眉,看似毫无暖意的薄唇逸出让
她伤心伤神的词句。
「原来,你还挂念着那件事?」她闭上眼双唇微颤。
「你以为那件事那么容易忘得掉?当我亲眼所见你们俩在房里卿卿我我时,
那副暧昧样到现在还深刻在我脑海里,简直是挥之不去啊。」
他蛮横地攫住她的下巴,一双利目紧紧锁住她的容颜,并伸长舌头轻舔了下
她的粉红绦唇,邪谑地说。
「你要我说几次,你完全误解了,魏云之所以对我说那些,完全是他单方面
的事,我没有接受,倘若真接受我不会还守在这儿,只是想完成你的心愿,你难
道还不明白?」她已哭哑了嗓。
那双浓情泪眸深深端凝着方愿那对黝黑的眸光渐渐变得凛冽深沉。
「哦,真是这样吗?」他笑容里抹上邪味,无绪无情的音调冷的像冰,「事
实上,我倒是比较相信你是为了他才留在军中,本来……本来我还怀疑你跟仇政
呢,不过既然他已娶了宓儿公主,你自然是无法越雷池一步,所以——」
「啪——」未等方愿说完,韩情已恨得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方愿捂着脸,猛转首狠狠地瞪着她,「你?」
「我这是惩罚你的无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把我对你的
爱放在脚底下残佞地踩碎了!」
她轻蹙黛眉,眸底深浓带雾,「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爱你,
真的好爱你,不要用那么残忍的话对付我好不好?」
望着韩情那脆弱的表情,方愿心口一揪,有股冲动想安慰她,将她搂进怀里
细细吻着她,诉说着他的思念和爱,可是他不能!
因为韩情感情纤细,对他是绝对伪装不出冷硬,所以这困难的差事也只好由
他来做了。
他眸光一变,抿唇笑了,深沉的语调里含带着抹邪邪的情色,「该不会这两
年来他都没满足过你,所以我一回来你又见风转舵的缠上我?」
他那嘴角所露出的残冷酷笑逼得韩情浑身一僵,只能怔茫地看着他,心口早
已发疼地说不出话来。
她迭退了数步,望着他那狂佞难辨的容颜,一时骇然哑口,她好想知道……
好想知道眼前这么诡魅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的相公?或者他的灵魂已被邪恶的魔
吃了,以往那个温文善良、爱她如宝的方愿已消失在空气中,再也回不来了?
「我只想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过去?我们新婚的时候,你对我说过
什么话?」她双手抵在胸前,怯柔地问道。
「新婚?」方愿拧起嘴角,笑得别具深意,却不直接作答,「我当然记得,
那洞房花烛夜,你那软柔的娇躯直贴着我,两团丰盈弹性的奶子……还有那温热
紧实的小洞口……」
语毕,他立刻放声大笑,眼底全写满戏谑地望着她那瞬间涨红的白皙脸庞。
接着他便用力将她扯入怀,黑眸转浓地盯着她那可怜的凝眸,「是不是还想
尝尝那种滋味,没关系,我现在闲的很,陪陪你无妨。」
韩情无助地摇头,眼中的泪已乾凝,剩下的只是无法言喻的怯懦。
方愿却漾出一抹古怪笑意,勾慑着她的凝眸,「是怕我身体才刚复原,撑不
住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他说着满口邪恶的撩戏话,韩情听在耳里,不仅心痛,更觉可耻。
忍不住,她痛苦地用力推开他,急奔出了营帐。
一路上她悲凄哀号,泪水直洒落在衣襟,而这一切却正好让偷偷躲在帐外观
察的妲丽瞧见。
她弯起嘴角,得意地笑了笑,看样子,方愿也不过是瞬间的反常,他的忘情
水的效用并没有因此而降低。
於是她便更大胆的走向营帐,这时正巧方愿也从里头走了出来,一看见她便
扯着抹淡笑,「阿丽姑娘是你。」
「没错,就是我……」她轻摇粉臀地朝他缓缓走近,甚至大胆地替他整了整
衣襟,「方才我瞧见副帅哭得像泪人儿地跑了出去,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她
抿紧笑意,试探地问。
「唉……那种女人不提也罢。」他蹙紧眉心,故意作出一副忿懑不满的模样。
「她怎么了?」
「她直说我变了、我变了,可我哪儿变了?我方愿还不就是方愿,只是元帅
的头衔被人争了去,难道少了元帅两个字我就不是她相公了?老是嫌东嫌西,避
我如蛇蠍,连碰也不让我碰一下,哼,她以为这营地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吗?」
方愿暴跳如雷地说着,声音硬是从喉咙里挤了出来,毕竟辱骂他最心爱的情
儿,是让他多么心痛啊。
「说的也是,我不就是女人吗?」妲丽对他挤眉弄眼地暗示着。
「也是,像你就听话多了,又令人窝心。」
他轻挑起她的下颚,正要吻上她鲜红的唇时,突然魏云跑了过来,怒目瞪视
着他,「副帅哪里对你不好,你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
方愿眯起眸,笑望着他,「你凭什么过来责问我?就因为你是韩情那女人的
姘头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上次对副帅说那些话我知道我错了,不过那也只是我一
相情愿的想法,完全跟副帅无关,你不要牵扯上她。」
「哦,那么说我的情儿的媚力还真是无远弗届,不领你的情,你还这么的替
她说话,她到底是给你吃了什么甜头?说出来听听,我瞧瞧她给你的感觉和给我
的一不一样?」方愿忽然狂笑,口出残酷佞言。
魏云听得浑身直发颤,忍不住跨上前送出两记拳头——
方愿俐落闪身,迅速一个身形交错,就将他的双手反剪於身後,「魏云,别
不自量力,你打不过我的。」
「就是嘛,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以为这样就能替你那个副帅争什么气吗?」
妲丽掩嘴一笑,自以为方愿挺她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你这个贱丫头,亏我们副帅收留你。」魏云想冲上前,却被方愿给扯住双
臂,根本动弹不得。
「你够了没?」方愿冷眼注视着他。
「方愿,我尊称你一声方元帅那是感恩於你两年前的照顾,更因为曾误解过
你而忏悔。知道吗?当营中大夥儿全都在恺族人造谣下对你心生埋怨时,是谁?
是谁为你忍辱洗刷冤屈的?」魏云气得咬牙,不停回过头对他说。
方愿闻言心头抽紧,随即闭上眼,「谁?」
「是副帅和仇元帅,若不是他们两个,你现在还被震雷国所有人民所唾骂!」
魏云极其义愤填膺地说。
「哦,你的意思是我要跪地感谢那对奸夫淫妇?」方愿咬牙,硬逼着自己说
出这句话。
「你!你是什么意思?」魏云张大眸。
「我……我的意思是仇政是大姘头,你是小姘头,如今大的娶了公主,韩情
孤枕难眠下,只好赖上你,对不对?」
方愿发出一阵刺耳低笑,那残恶的言语直让魏云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料到
向来正直的方愿竟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
「你……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这是魏云唯一想到的可能。
「哈……刺激?」方愿转向妲丽,「阿丽,你说我的样子正不正常呢?」
「当然了,可是百分之百的男人呢。」她直冲着他笑,而後伸出手大胆又挑
情的往胯下用力一抓。
方愿定住身,凝住气,差点儿没动手将她打向山壁。但为了逼真,他忍住,
不但得忍住,还得对她装出一副同等的邪佞样,「哈……还是阿丽了解我。」
「我当然了解你了。」她因此食髓知味地直在他那儿上头搓弄着。
这情形看在魏云眼中,当真是受不了了!
他猛一提气,使劲儿推开方愿,「你……你们才是道地的一对奸夫淫妇。」
「就算是吧,但也是学你们的,看不惯吗?那你就走吧。」方愿拧起嘴角,
无情的眸凝在魏云脸上。
「好,你们真是厉害,作贼的喊捉贼,那好,我这就走,真要我留下来看你
们这样,我还会作呕呢。」
丢下这话,他就倏然转身离开,只是他满心愧对韩情,真不知她一人留在这
里将如何面对这两个人?
唉……
对了,上回韩情不是说曾捎信回宫吗?就不知大王可已接获信件了?
看来,他也得尽快进一趟宫门才是上策。
第五章
韩情苦恼地坐在长案上,满脸愁思,望着案上的布兵图,她心底的烦郁更深
了。为何仇政不在,要不她可以将布兵事宜交由他去处理。
如今她思绪凌乱昏沉,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传闻罗蓿族将在近期对他们发兵,
这张布兵图的配置又迫在眉睫,这教她如何是好呢?
「情儿,你在做什么?」
这时方愿突然走进帐里,韩情敏感的将布兵图塞进抽屉中,神色仓皇中只有
凝住神不敢妄动。
说也可悲,对他,她居然只剩骇意,是种让她浑身泛过冷颤的骇意,以及那
深深刻在心版上的失望。
失望他忘了他们之间的海誓山盟,忘了他们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恋。
「没什么。」她连忙回应,却不愿看他。
见如此冷漠的她,方愿的心便狠狠揪紧,没想到她居然会恨他这么深,是不
是他的演技太好了?
但也唯有这样,才能骗过妲丽那双利目啊。
「怎么了?到底在藏什么东西?」他扬起眉,冷冷一笑。
「我没藏什么。」望着他一步步逼近自己,韩情只想赶紧逃。
可才走出屋外,却见他疾步跟了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站住,看见自己
的丈夫居然想逃?」
「求……求你放开我……」她真的好怕现在的他,她是不希望他的狠将她对
他的情全都打散了。
「别这么样嘛,乖乖的不是很好吗?」他肆笑了声,「魏云已经不在了,你
还想逃出去投靠谁?」
「方愿!你再说——不要让我恨你。」过去她是念在他身子才刚复元,不希
望刺激他,更希望他能够慢慢恢复本性。
可……他非但没有恢复,反而变得更加难测,真是让她无言以对呀。
「恨我?无妨,要恨就恨吧,反正我这个敌方俘虏本就让人看不起,就算你
也不例外。」他仰头蓦然放肆大笑。
「没那回事,也没人这么想。」她极力辩解。
「是这样吗?可我怎么听说这营里每位弟兄都当我是卖国贼?」他欺近她,
以额抵着她的额,凝敛的神态瞧不出他深沉的心思。
「可是误会全都解释清楚了,我和仇政用了多少心力证明你是清白的。」韩
情几乎是用嘶吼的。
抽噎间,双眼、鼻头已发红了,她的心更是发酸。
「情……」她的泪,她激动的神情、脆弱的表情,都刺激着方愿的心。他忍
不住举起手,轻抚她的脸庞、她的眼、鼻,「我……」
「愿……信我,我从没瞧不起你,也从没这么想过,我一直信任你的为人,
一直信任你,即便……」她的泪水如泉涌般滑下脸颊,又道:「我也告诉自己不
到最後关头定要等到你痊癒……你一定要回到从前……」
他眯紧眸子,重重阖下,「晴儿,我只是——」
刹那间,武功高强的方愿突闻帐外掠过一道轻巧的脚步声,接着他五官一皱,
心忖营中大多为男人,军妓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唯有她!
那个该死的妲丽!
若非还要靠她传假讯回去,好让他们自投罗网,他早就一刀毙了她!
「你想说什么?」发觉他刚刚的表情又回复以往,让她的心口突地一跃,隐
隐起了丝喜悦,因而忽略了门外的动静。
可他却面色一整,用力推开她,「你少罗唆,我只是想说你与仇政乃一丘之
貉,你自然替她说话。」
「你还是要误会我?」垮下脸,她眸光怔仲地望着他。
「我不认为是误会,想想我离开两年,可不是两天耶,你一个姑娘家在都是
男人的环境里蹓来蹓去,能忍得住诱惑?」
「我不像你!」闻言,她掩面大哭。
看着他唇畔所勾画的阴冷笑痕,她已然失望到了底。
「像我?我怎么了?」他放肆大笑,「你是说我这两年是不是有女人?」他
假装思考了下,继续说:「老实说,他们可能看在我是敌方将领的份上,为挖机
密,可是天天奉上不一样的美女伺候。」
「你,那你……」她闭上眼。
「你是想问我可接受她们了?」他狂声大笑着,「当然了,不用白不用,她
们的皮肤多嫩,身子多光滑,柔得几乎是吹弹可破。」
「你真这么做?」她用发颤的双手掩住口鼻。
他一双冷锐双目直瞪着她,「是啊,怎么?难道还有男的为女的守身的?」
方愿发出一阵冷嗤。
这嗤笑还真是刺痛了韩情的心,可却快了门外妲丽的意,於是她勾起嘴角轻
笑了会儿才摇头摆尾的离开了。
她这一走,方愿才暗吐了口气,於是连忙攀住韩情的肩,对她说:「情儿,
听我说——」
「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已伤透了心,更受不了他这种忽好忽坏的行径。一会儿对她温柔,一会儿
把她视为淫妇,这样的打击教她怎么受得了!
方愿闭上眼,接着大声狂笑,「你说的对,你该恨我,永远都恨着我,因为
我不好人。」
韩情吓得闪到屋角,连气都不敢抽一下,「你……你别说了,我不会再原谅
你,绝不会。」
一个人的身体受了伤还可以痊癒,如果是心、是自尊呢?那她还有痊癒的可
能吗?
方愿直点头,「对对,我不是人,是个淫秽之徒,老爱误解你这样可以吧?
你恨、你就恨我一辈子吧!」
韩情心间传来一种如虫囓咬的酸楚滋味,正欲转首离开,却瞧见门外站了个
男人。
他手摇纸扇,那张向来不正经的笑脸上却出现了丝愕然的线条。
「祁麟!」一见是他,韩情彷似找到依靠,再也不顾适不适宜,连忙冲入他
怀里,「我……我……」
「乖、乖,怎么了?以前和大王来这里看你,你都是那么冷静,头脑犀利,
现在怎么哭成了泪人儿了?我们的女诸葛呢?」
祁麟这家伙,嘴巴就是这么甜,连哄得韩情停止哭泣,可依旧是抽噎不止地
颤抖着。
「我说小子,你放开她。」方愿见状,眉头紧蹙了起来。
「为什么?」祁麟非但不放,反而将韩情搂得更紧。
这下倒是韩情变得极其不自在,她挪了挪上身,想推开他,却听见祁麟附在
她耳畔轻声道:「要我帮你就别动。」
闻言,韩情一愣,便定在祁麟怀里,偷觑着方愿脸上那张闇沉的表情。
「我说祁麟,是谁叫你来的,请你别来捣蛋好吗?」他跨前一步,用力抓住
他的衣襟。
「放手!」祁麟瞪着他。
「我……」方愿目光一凛,随即喷笑出声,「你还真会挑呀,挑她这个荡妇,
你知道我不在的这阵子,她跟过几个男人?」
祁麟勾唇一笑,硬是跟他卯上了,「天呀,当初接获韩情的飞鸽传书,我还
不敢置信,原来你真的变了!」
「是你!」方愿望向韩情,「是你叫他来的?」
「没错,是我写求救信的,见你变了个人似的,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韩情双手紧握於胸前,仍抚不平内心的紧张。
见她这样,可知方愿的心有多痛啊,他并不希望让她那么没安全感,更不希
望伤害她,可是情势所逼,他就是要让她恨他,最好是恨入骨髓!
可现在糟了!
祁麟这狡猾小子来了,韩情好骗,可他却不好骗,如今他唯有更卖力去扮演
好这个坏相公的角色了。
「哈……你果真厉害,前阵子我才赶走魏云,如今你的一封信连这个懒人祁
麟都愿意踏上这里,情儿,我怎么不知道你竟有那么高超的手腕?」
方愿转首望向韩情,发出一阵嗤冷谑笑,「今天晚上就让你表现一下了,如
何呢?」
「不要——」她闪身到祁麟身後,无奈地说:「你看,他现在就是这样,一
点儿都不像以前的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祁麟忽地敛下笑意,猛力对他出手,方愿瞬间接掌,两人过招走式间几乎难
分轩轾,却是激烈异常。
「等等,你们别打了!」
韩情分不清是急还是恼,见他们那么好的兄弟竟然变成如今大打出手的情况,
心头何其痛啊。
可是接着,他们的招式倏然柔化,刚刚的激烈已不见,双双在数招柔性比招
下缓缓收式。
这时的祁麟目光闪出抹兴味,「人变了,可功夫的深度没变、狠度没变,细
腻度没变。」
方愿撇撇嘴,「好说。」
「本来是仇政要来的,但见他与宓儿难得回宫,所以被我顶了。临行前大王
说了,元帅之职归还予你。」彷似他方才的不对劲儿全是假的,祁麟居然对他一
板一眼说起了公事。
「不可以的。」倒是韩情阻止道,「祁麟,现在的他是不能接受元帅一职。」
「哦,怎么说?」祁麟摇摇纸扇,突地一笑。
「他……他有病。」就是因为这个怪病,让他变了,变成不是她所认识的方
愿,变成一个可怕邪佞的人。
祁麟扬眉点点头,「说的是,既然这个人病了,是真的不适合做元帅。」
他眼底轻轻闪过几许流光,注视方愿的眼神特别炯利,犀冷得几乎让方愿以
为自己已露出马脚。
为了让他也深信,於是方愿激狂地厉笑着,「喂,我说你这个公子哥儿,大
王既然下了令,那主掌兵权的人就是我,不准你擅自作主,快把令牌拿出来。」
在当时大王下令,都发有令牌,如同圣旨般。
「咦,令牌既然在我身上,那我就是发号旨意之人,你不能得罪我。」祁麟
勾勃起嘴角,得意一笑。
「你!」方愿跨步上前。
「怎么,还想打吗?」祁麟也同样向前一步,凝眉看着他。
「我正愁没人比画,好,那就到後山吧。」方愿微扯嘴角,丝毫不松懈地说,
反正他两兄弟已好久没比较几招,就趁这机会吧。
「可以,那我就瞧瞧你被关了两年,是不是连怎么打架都忘了。」祁麟立刻
接了他的话。
「好家伙,你胆子不小,那就去比一着。」方愿也立刻接下祁麟的挑战。
「不要,你们不要打呀。」韩情赶紧上前阻止。
在他印象中,他们几个好友虽不常见面,可每每见面总是兴奋得又抱又揽,
怎今天竟轮到要决斗的局面?
「大嫂,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事。你放心,我不见得会败在他手上。」祁麟不
遑多让地说。
「臭小子,情儿是我老婆,你以为她会护着你?」方愿一听,这下可火了!
「喝,你老兄刚刚不是说了,大嫂用高超的手腕将我引诱来,那我就是她最
爱的男人了。」这小子,不做和事佬也就算了,还在那兴风作浪。
「好,你放心,我是跟你斗定了,走。」
方愿说着,便猛一提气往後山的方向急驰。
「我马上来。」祁麟那小子一喝,也跟着急追而上。
「喂——你们两个。」韩情这下可急了,也只好施展轻功,跟着他们的後头
直奔而去。
***
後山山岭,两个男人面对面,相距不过五步之遥,在那么近的距离下,任何
一方动手稍快都有可能取下对方性命。
「不要——」尾随而至的韩情立刻挡在他俩中间。
老天,看见这种情况,她真是後悔书信到宫内求助,若早知道会变成这样,
那么她宁可自己委屈些。
「大嫂,请让开。」祁麟微勾起嘴角,低沉一笑。
「不!我不让。」她将手张得更开。
而这一幕可是惊动了营区弟兄,於是大夥儿也都冲到後山围观,方愿自然也
注意到一直躲在人群中的妲丽。
於是他只好对着韩情冷言道:「你让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韩情没有半点移动。
「好,那就别怪我。」方愿一咬牙,发狠地对着韩情击出一掌。
韩情当下愣住,直望着向她正面迎来的掌心,想闪却已动弹不得,她完全没
想到他竟会用这种手段对付她!
就在快击上的刹那,方愿闭上眼,想收却不能收,被迷乱心神的人是不能有
感情的……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伤了她呀!
所幸,祁麟一拳挥开他的掌风,大声喝道:「该死的!我还以为你是跟我闹
着玩着的,没想到你来真的!」
「看招。」
方愿不想多言,又一次狠戾的发出掌风,祁麟旋腰一闪,扫堂腿画过他的下
盘;方愿猛地弹起躲过攻势,随即骈指成爪,攻向祁麟喉头——
韩情眼看这一幕,赫然傻了,想起方才他居然要她的命,她便已对这个人完
全灰心了。
可就在她失神的当儿,忽然听见众弟兄忽地一声狂喊。
赶紧拉回神智,这才瞧见原来方愿与祁麟各中对方一招掌风,双双受伤挂彩
了!
「你们怎么了?」她赶紧冲上前。
可是方愿却用力挥开她,「我不要你这婊子碰我,我死不掉,滚——」
他激狂一喝还真是吓住了韩情,致使她脸色苍白,泪流不止,「好,我不再
管你,永远都不会再管你了——」
吐出这句话後,她便忍住泪,往回直奔。
「方愿,你还真是个王八蛋!」祁麟嘴角淌着血,仍凛着气冲上前抓住他的
衣襟。
「怎么,你打呀!」方愿凛然不畏地对视他。
「算了,看在你是韩情丈夫的份上,我姑且放过你。」祁麟站直身子,「我
去看看她。」
眼看祁麟可以大大方方去安慰韩情,而他这个做丈夫的却什么也不能做,眼
看弟兄个个递给他一抹不屑的眼神後转身离开,可知他有多难受?
可是……为了震雷国,他不得不牺牲,但愿情儿能够懂他、了解他。
就当所有人都退出後山,妲丽这才走近他,「方愿,你做得太好了!」
方愿深吸了口气,强力压下想宰了这个女人的冲动,转首对他淡哂轻笑,
「我受了伤,真够呕的,哪儿好了?」
「我是指你袭向韩情的那掌。」她得意肆笑。
「哦?」他眯起眼,眼光变得浓浊,唇角荡出抹诡笑,「能不能告诉我,为
什么这掌这么好?她……她是我老婆呀。」
「老婆又如何?不过是女人,你说对不对?」她半阖上眼,暗自默念心法。
看着她的表情,方愿已知道她又在做什么了,因此配合着她发出佞笑,「也
对,就像你也是个女人。」
「怎么样?由我代替她如何?」她走到他身边,双臂勾住他的颈子,噘起红
唇,露出性感的笑容。
「当然好啊。」
忍着想呕的感觉,他吻上她的唇,语气中更夹带着几许轻浮的亵玩意味,
「真好吃的嘴儿。」
「嗯……」她被他吻得发出一阵呻吟。
方愿柔柔瑷瑷的话语已深深地困住她的心,更是迷乱了她的魂。
还记得两年前当方愿被押进大牢时,她第一次看见他,就已被他那俊朗威风
凛然的模样所吸引,以致於那时候她便发誓无论用任何手段都得将他锁在身边一
辈子。
索性她以蛊毒研发出忘情水这种玩意儿,可以控制住他的心神,虽然其中也
被他那坚定的毅力破坏过几次,但终究是她的蛊毒厉害,如今她不是将他手到擒
来了吗?
他捏紧她坚实的下颚,眯起眼,凝着笑说:「妲丽,你真的好美,美的让我
意乱情迷,怎么看见你的感觉总是这么熟悉,彷佛这辈子你才是我的。」
他细细揉搓着她的脸庞,嘴里说着违背良心的话。
「真的?」妲丽眼珠子倏然一亮。
她双眸痴迷地望着方愿,看着他的长相总是这么的贵气,上扬的唇角,丰厚
有力的下颚,挺直的鼻梁、深邃有神的眼瞳,全身上下全散发着慑人魅力。
望着望着……她的心全飞到他的身上了。
「听说,你的身分是个小王爷?」她露出媚笑地问。
「没错,风豫王府的小王爷。」他利目一眯,揣测着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问题。
「府邸……阔气吗?倘若有天我代替了韩情的位子,你可以宠我,供我挥霍
吗?」
方愿闻言,扬起嘴角邪笑着,「你放心,虽不是最富裕,但要让你挥霍可是
绰绰有余。」
「真的?」突地,姐丽眼睛一亮。
「倘若我方愿所言有假,宁愿招到——」
妲丽赶紧拉下他的手,「哎哟,谁要你在我面前立誓啊,如果……如果你能
把你老婆手上的那份布兵图给挖出来交给我,我就相信你是真的爱我。」她故意
贴向他的脸,并吐出丁香,轻舔着他丰润的唇。
方愿扯笑,漾出一抹享受样,直到她舔弄完毕後才说:「布兵图?有何作用?」
「讨赏啊,交给吕坤,你就知道那多值钱了,到时候等罗蓿族毁了震雷国,
一定会封给咱们俩一官半职做做,那不也挺好。」
方愿眯起眸,潇洒放纵地大笑出声,「好,就依你,将来得到好处,咱们俩
再来个双宿双飞,另找个绝美幽景住下,岂不惬意。」
「对,我就是有这个打算,你同意吗?」
「你的吩咐,我当然遵命了。」
一抹带着慾望的颜色在他眼底横生,接着他便搂紧她,又在她的唇上烙下一
个热吻……
***
一直到夜里就寝前,方愿仍未见韩情回来。
依照以往的情况,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僵冷,但夜里仍是同睡一床。
也唯有在这个时候,他能够假想着韩情是属於他的,也唯有他的女人夜里才
可以和他同床共枕。
可是现在呢?居然在刹那间全没了,他知道他上午伤她极重,看来这回要她
原谅他真是难了……
他先是盘腿而坐,而後深吸了口气,将晌午与祁麟决斗时所受的伤给调息了
下,但是运气中他始终无法定神,脑海里闪过的全是韩情悲伤逃离的身影
老天,他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够跟她说明白,让她原谅他。
也就在运气中心生杂念,以致於走火入魔,气血攻心,蓦然狂咳出一口鲜血!
而这一幕也正好被放心不下他,想折返帐里瞧瞧的韩情所见。惊慌之下,她
早已忘了本打算偷偷来偷偷的去的念头,连忙奔进帐内扶住他,「你怎么了?怎
么会变成这样?」
「情儿……」他抬起头,眯起深邃的眼看着她仓皇的眸。
「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又吐血了?」韩情心急如焚地说着。
「你去哪儿了?」他凝敛着眼望着她。
「我……」韩情敛下眼,「我去看祁麟,他受伤了。」
听她这么说,方愿真的是吃味了,「我也受伤了,你为什么就不关心我,只
为他呢?」
「你需要我的关心吗?在你心里我只是个多余的女人。」她抬头望着他那张
让她心碎神伤的脸庞。
曾几何时,那张正直、体贴、温柔的脸孔会变成像此刻这般阴邪、鬼祟、神
秘得让她不认识了呢?
「情儿!」急抽口气,他掬起她悲涩的小脸,「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扬睫望向他,她睫上尚沾有泪珠。
「你知道?」他愕然地望着她,以为她知道他的计画和目的。
「对,我想……你现在最想对我说的就是……想……」韩情敛下眼,轻轻抽
噎着。
「想什么?你快说呀!」他这下可急了,再也伪装不出冷硬,傲然的脸上出
现了一抹不自觉的柔情。
「想休了我是不是?」她微微一笑,却笑得悲怆。「老实说,没关系的,我
已有了心理准备。」
「你要我休了你?!」方愿沉敛厉色地说。
「不是我要你休,是你本就有这样的打算,你说,我说的是不是?」韩情望
着他那沉晦的眼神就如同窗外骤暗的天色般,心就在瞬间凝结成块。
「晴儿!」
忍俊不住地,他用力将她往怀里揽,身体里彷似有种声音不停想对她呼喊他
爱她!他要她!要做永生永世的夫妻,怎可能会休了她?
「愿……」韩情张大眸,傻傻怔怔地让他抱着。
他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回复正常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把她给
弄混了!
「我不会休你,抵死不会。」拭了拭嘴角的血迹,他轻巧地将她抱上床。
「你——」她仍处於极度震愕中,面对这样的他,她反而是心生胆战与一股
说不出的恐惧。
於是她用力推开她,吓的直想往外逃开。因为她尝过了,尝过他那反覆无常
的个性所带来的伤害。
她绝不能再一次受伤!
第六章
「等等情儿。」
用力抓过韩情的身子,方愿将她用力压缚在床,抵着她的额,冷冽地发着命
令,「别逃,我哪儿也不准你去。」
他目光眯紧,浑身泛过一丝寒意,心寒她对他不再有的热情。
「别……别对我……啊——」
韩情的拒绝当下给了他极大的刺激,纵使这一切都是他伪装的,他也受不了
自己女人在床上对他所产生的骇意。
「别怕,我只想爱你。」在她的逃避与泪水下,方愿顿时乱了心,於是慌乱
地扯着她的衣衫,而这动作更是让韩情惊愕难抑。
「嘘,别动!」
韩情虽有武功,但却不及他,纵使她用尽力道也推不开他的桎梏。
「你放开我。」
她盈满泪水的眸直瞅着他,白皙的粉颊上因晚风透窗缝绪拂过,额上几绺发
丝轻掠而起,更飘起那份诉不尽的美……
「不放。」他蓦然低下头,含吮住她微启的红唇,长舌直趋而入,霸占住她
整个口腔与丁香,发狠地吻着她。
该死,为了伪装成一个负心汉,他多久没跟她共享鱼水之欢了?
「嗯——」在他狂肆的吻下,韩情无法抑制地将自己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小
脑袋也直闪避着。
见她这般畏惧地避着他,方愿脸上映照出的除了心痛还是心痛,於是他放柔
动作,开始解着她的衣裳。
这动作更是引来韩情诉不出的战栗,眼波中流转着是让方愿看得心头翻腾揪
结的「不信任」。
「乖,别怕,我会放得轻柔。」
贴着她耳畔诱哄,这语句让韩情想起了他俩的洞房花烛夜,那夜她因是处子
身而整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而他依在她身侧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它。
往日的温存尚在脑海回旋,可良人已变了心。
回忆中,方愿已顺利地褪下了她的衣衫,撩起她那紧身抹胸,盯着那对几乎
让人血脉偾张的傲人波乳。
瞬间,他大嘴一张,吻上她胸前的战栗,舌头轻轻绕着上头旋转着,轻囓着
粉红蓓蕾。
「呃——」她想逃,却离不开这抹纠缠的热。
「好甜的味儿。」这种清郁淡香才是他要的,那妲丽全身缚裹的假香味只会
令他作呕。
想着,方愿便更狂佞地吻住她,双手挤拧着她双乳成圆锥状,望着那随着他
的挤压动作而红肿发胀的娇美。
「呃——」她媚眼如丝地微张了细缝。
方愿盯着她的眼瞳,拇指轻画过她那如丝滑冷般的唇。
紧接着,他将自己烈焰火烫的唇压住她的,两相冷热交错接触,更激起了彼
此狂野的慾望。
在他热情的拥抱爱抚下,韩情心底的骇意已渐渐褪下,一心只想着他是她心
爱的相公,那个视她如宝的丈夫。
即便只是骗自己一时,但她也认了,因为她是真爱他,真心真意,倾尽所有
的爱着他。
意乱情迷中,她喃喃念着,「愿,我好爱你,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我真
的好爱好爱你……」
她淌着泪,偷偷躲在他怀里哭泣,这时方愿感动的低头吻去她的热泪,细细
舔弄着她的眼睫。
这问题让他为之一愣,心里好爱好爱她,爱她已是无以复加,可他能说吗?
这一说,她对他又产生了恋栈,脸上的表情一变,定会引起妲丽那个心狠手
辣女人的怀疑。
因此,他只好凝出抹邪笑,笑容里显得极其暧昧,「当然爱你,爱你这儿…
…爱你逗儿。」
方愿眯起热眸,低俗一笑,大手毫不收敛的往她的胸乳与私处各捏了把。
「啊——」她身子一弹,错愕地望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不希望我碰你?」他戏谑地弯起嘴角,慢条
斯理地笑哼着。
接着,他便掀起她的裙,压下身按摩着她的小腿,如此近的距离,他的上身
紧紧压住她的胸脯,色慾地挤弄着。
「别……」她张大眸,身子突地一绷。
「怕什么?」他调笑着,一腿压住她妄动的膝盖,一手抚上她腰际,在她来
不及防备下用力扯下她的底裤。
「不——」这时韩情才发觉自己又陷入了他预备好的陷阱里,浑身掠过一丝
浓浓的战栗。
「不怕,你该知道我会带给你什么样的愉悦才是。」他用极其魅惑的呢哝软
语说着。
「别说,我不要听!」她捂住耳朵,呼吸急喘了起来。
「可我偏想说,你这儿只有我碰过是吗?」他低嗄地问着,眼底突变深幽了
起来。
「你!我不像你。」韩情咬着唇,撇开脸不愿看他。
「哦,你吸引了那么多人对你的关心,可见你是很迷人的。」方愿眯起眸,
俐落掰开她的褪,将掌心覆在毛发上,轻轻掏弄。
「不——」她身子一抽,下体已紧紧夹住。
他细细翻弄着那黑色丛林,当里头那颗迷人的珍珠如雨後春笋般的冒出头,
方愿的双目都亮了。
忙不迭地俯下身,吻住她红润的苞核,咬着顶端,轻轻舔洗起来。
「嗯——」她咬着下唇,快要被这种又痛又麻的感觉给弄得昏厥。
「真香!」方愿抬起头,对着她轻逸出笑容,随即抓住她的手揿在那花苞前
端,「自己搓揉看看。」
「不……」韩情害羞得拚命摇头。
「可以的,上次不是试过吗?」压在她的小手上,轻轻旋绕着。
「呃!」她闭上眼,享受着这种羞赧的热。
「别怕,就是这样,我喜欢看你这种表情。」方愿眯起一双狭眸,望着底下
洞口不停潺潺溢出的蜜液。
接着,他便将她的大腿往两侧一拉,望着底下穴口透露晶莹蜜汁的美,和上
头点点的露珠。
望着他那充满慾望的眼神,韩情脸色倏然变得彻红。
「别这么看我,我想……」她想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可他已极快地低首吮
住她底下娇嫩的艳花。
「啊!」
她眼睛忽地大张,整个人陷入一种迷乱的快感中!
得到她这样的反应,他彷似受了激励,再次低首,长舌赫然一顶,直接塞满
她整个甬道中。
「啊……呀……」下体产生一阵阵的快意让她全身涨满了说不出的高潮,以
致於两腿隐隐发颤着。
「舒服了吗?」他瘖哑着声音,抬头望着她痴迷醺醉的脸庞。
「嗯。」
韩情无助地抓着床单,恍惚地摇着头。
方愿疼惜地低头咬着她的耳垂,细细舔洗着她的耳垂,指尖拨开那艳红花心,
往内一探——
「啊呀……」韩情又是一阵娇喘连连。
「我好喜欢看你这样的表情,好美、好诱人!」
他一阵感叹,大拇指压在那花核上随着他抽刺的动作,摩擦着那温热的内壁,
刺激得她下体痉挛抖颤着。
「好紧,你夹得我好紧呀。」
他喟叹了口气,笑望着她那张迷失的神情,於是他将膝盖一顶,使得她底下
穴门大开。
被她这种紧实柔嫩的感觉所迷惑,方愿随即埋首在她下腹,吮尽她徐徐流出
的甜液。
「啊——」她直摇头,「不要再这样了……我……我受不了。」
韩情突地抬高臀,受不了的拔声高嚷,就在这刹那间方愿已解下裤腰,赫然
一阵深撞,冲进她体内。
她的私处紧实迷人,弹性绝佳地包裹住他的阳物,致使方愿再也承受不住地
往她紧窒中冲锋陷阵。
韩情喊哑了声,除了喘息外还是喘息,最後在他热切的摩擦下顿时冲上情慾
的最高峰——
那感觉就像被雷电所击中般,浑身重重一震,刹那间一股从体内激发出的欢
愉几乎淹过她的感官,在他的热物冲射下她已瘫软在他身下……
***
当韩情一早醒来,却已不见方愿。她赶紧起身,梳洗着装後步出帐外,这时
却正巧看见祁麟远远地朝这里走了来。
「大嫂,早。」他恣意天成的一笑。
「嗯,早。」她笑了笑,脸色透着昨晚留下的红潮。
祁麟眼尖地发现这一点,於是笑着搓搓下巴,带着些揶揄道:「我说大嫂,
你今天的气色不错哦。」
「我!你不要开我玩笑。」她羞赧地低下脑袋。
「好好,大嫂的玩笑岂是我开得了。」他撇撇嘴,话中有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韩情噘起唇,一跺脚,「本来仇政在这里老爱挖苦我,
现在你还真是青出於蓝呢。」
「是呀,反正我们这些弟兄比不上相公嘛!」祁麟摇摇纸扇,一副恣意洒脱
的释然样。
「你——你还说。」她先是娇嗔了下,但随即又叹口气,「他阴晴不定,有
时候好像回到最初,回到我以前所认识的方愿,可才一眨眼他又像变了个人似的,
让我好痛苦。」
「这事我也听说了,因为半途中我遇上了魏云,他说他就是被方愿气走的,
也将他这阵子的怪异行径告诉我。」
祁麟边摇纸扇,慢慢踱着步,思考着其中最大的差异,在他直觉从方愿眼底
所看见的是正直,不是邪恶,可为何他的表现会如此异常呢?
这其中必然有鬼!他非得找机会弄清楚不可。
「没错,魏云是被他气走的。」想到这点,她就一阵懊悔。「他——他总是
怀疑我和别的男人有染。」
「那表示他重视你。」祁麟点头道。
「才不是,那是他对我极度的怀疑与不信任,而且……」她闭上眼,神情陷
入痛苦中。
「怎么了?」当祁麟瞧见她的泪,顿时有些慌了,他、他可还没安慰过女孩
子。「我知道他的表现怪异,甚至会对你动手,这一切我也无法言喻。」
「无需去揣测他的心思,我知道的。」她悲哀一叹。
「哦?」
「他心底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她双眼无神地瞟向远方,整个人陷入一种悲
凄的烦郁中。
「嗄?」他倒吸口气,面露难以置信的线条,「这……这怎么可能?」
「这些全是属实。」她心痛的闭上眼,「只要他的性格一变,什么都有可能,
他会当着我的面与那女子——」
韩情再也说不出话了,一思及过往,那鼻酸的感觉就会令她双眼蒙胧,泪流
满面。
「女子?!谁?我倒要去看看究竟在这营地还有哪个军妓比得上你。」祁麟
猛地收起纸扇,打算去找那个祸首。
实在不能怪他这么想,实在是这营地除了打扫的欧巴桑之外,就属军妓最有
可能。
「喂,你要去哪儿?」韩情喊住他。
「我去军妓院呀。」他拧起眉,那张原本总是笑意盎然的脸上,已出现少有
的怒焰。
「去军妓院做什么?」
「把那个狐狸精揪出来。」祁麟可是义喷填膺地说。
「别去,那人不是军妓院的人。」抓住他的胳臂,韩情脆弱的摇摇头,「随
他去吧,若他真变心,这样是抓不住他的心的。」
「大嫂?!」祁麟眉心一蹙,惊愣地看着她那副已然放弃的模样。
「喂,我说的是真的,若他真要休了我,我也认了。」昨晚的温存依旧如此
浓烈,可她却难以把握这样的温存可以多久。
「如果方愿真休了你,不只是我,就连阿辙都不会放过他。」祁麟口中的阿
辙便是震雷国大王傅烈辙。
他总是没大没小的喊他的名讳,可傅烈辙没意思计较这些,便随他去了。
「不要,我不想影响他的前途。」她闭上眼,说着满腹委屈的话,再怎么恨
他,爱总是多一些。
「唉……你。」祁麟叹了口气。
「别提了,我还有正事要办,你就在这儿随便逛逛吧。」韩情突然想起自己
对付罗蓿族的布兵图还没设计好,就觉得压力好重。
本以为方愿回来了可以帮她,可如今她连让他碰一下图都不敢,总是担心…
…担心着一种无法言喻且说不出的不安全感。
「好,你忙,我随意走走。」祁麟洒然一笑。
当韩情颔首离开之後,祁麟便摇着纸扇直往後山走去,正好瞧见方愿一个人
坐在大石上发着呆。
他先是顿住步子,而後蓄意加重步履朝前走去。方愿一听见脚步声,眉头便
冷然一蹙,「又是你这阴魂不散的小子。」
「怎么了?还想跟我打一架吗?」祁鳞扯唇拉开一记提防的笑容,缓缓朝他
一步步迈进。
「可以。」方愿扬起邪恶的嘴角,直望着自己的好兄弟。
「你真的要跟我打,忘了过去咱们几个的交情?」他拿着扇柄敲着自己另一
只手,直观察着方愿的神情。
「你若是坚持,我奉陪,过去的兄弟情又怎么跟我的女人比呢?」方愿眯紧
一对狭眸,冷冷地说。
「该死,你究竟是被什么给糊了脑子了?」再也受不了了,祁麟一个快步跃
向他,「你究竟被什么迷乱了,你快说呀,说出来,我们替你想办法。」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方愿装傻。
「好家伙!」从没那么激动过的祁麟又揪起他的衣领,「你真忘了我们过去
共患难的那段时光?」
望着他那双眼顿时一闇,可吐出的话仍旧是让人这般生气,「什么患难?我
现在只想享清福。」
「你!」祁麟火冒三丈地点点头,「好个你,那么今天咱们就来一决高低,
至死方休。」
他倏然冲高拔身,使尽全力朝方愿攻击,而方愿也全力反击,双双每招每式
都足以让对方致命。
可就在这时候,当方愿耳闻身边跟监的妲丽缓缓离开的脚步声,便缓缓松下
神经。
然而,他也顿时发现祁麟竟然已经收招等着他手上这掌强烈的攻式。
不行!
这掌是挥给妲丽看的,若真打在祁麟身上,他不死也去半条命。猛然一个提
气,他狠狠吃下自己的掌风,以致於踉跄数步。
「怎么突然停了下来,杀死我呀!」祁麟衔着抹笑看着他。
「你是故意的。」方愿眉头一拢。
「我就知道,你再怎么讨厌我,也舍不得伤我。」祁麟又回到以往那调皮捣
蛋的优闲神情。
「小声点……」
方愿立刻左右观望着,生怕隔墙有耳,就担心妲丽并非真正离开。
「你在防那个鬼鬼祟祟的女人吗?」祁麟抿唇一笑。
「你知道?!」
「刚刚才发现的。」论武功,祁麟可不在方愿之下。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在防什么?」祁麟深锁起眉头,这才感觉到他当真有
事瞒他。
「我防你。」确信无人後,方愿便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防我?我这人最忠厚老实,何需防我?你……你是在防大嫂吧?」调笑的
脸孔一收,他改以正经的模样看向他。
「我防她做什么?」方愿脸孔一变。
「怕她知道你心底在打什么主意。」
「主意?哼,你说,什么主意?」眯起了双目,方愿等着听祁麟对他的揣测
与下文。
「哈,我要是知道还问你。」
「那就别废话。」他突地站起,转身欲走。
「你……你有苦衷?」
祁麟一个箭步挡住他的去路,「把话说清楚,若真有事不能让大嫂知道我也
会配合,你该知道我的演技可精湛的。」
「是啊,捣乱技巧也挺精湛的。」
祁麟低头浅笑了几声,随即仰起脸说:「兄弟不多,就我们这几个,想不懂
你太难。」
闻言,方愿鼻间一丝酸涩,「那就配合些,别多嘴。」
「我向来不多嘴。」他举手做出澄清状。
「鬼才相信。」方愿撇嘴轻笑,脸上瞬间化为一道浓浓的涩意,「让情儿恨
我只是一个步骤。」
「啥?我不了解。」
这未免太深奥了,好好的夫妻不做,蓄意让妻子恨他,他这个残忍的步骤到
底是因何而生?
方愿摇摇头,於是附在他耳畔,将这阵子发生的事,与他决定计画的事告诉
了他,当然没漏掉妲丽那个可恶的女人。
「天,你是说你曾被下过蛊毒?」
乖乖,没想到罗蓿族的人这么不光明正大,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呿,
要是让他祁麟遇上,肯定要将那下蛊之人大卸八块。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祁麟抿起嘴角,脸上不再有嬉笑。
「继续陪我演戏,绝不能露出马脚,我必须依赖她对我的信任反击回去。」
方愿双拳紧握,眼底透露着冷冽沁心的星光。
「嗯,我懂你的意思,要我恨你还不简单,反正就是把你当作欠我八百两黄
金那样就对了。」正经不过片刻,祁麟的调皮个性又烙上了身。
「你……」方愿摇摇头,那无表情的面容突然泛过一丝无奈,「能不能告诉
我,当大王接到情儿的飞鸽传书後,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心知肚明,这回他那几个兄弟一定全都恨死他了,但为了这个国家的将来,
他必须要忍,必须做必要的牺牲。
「当然是要对你千刀万剐了。」祁麟开着玩笑道。
「我想也是。」方愿落寞一叹。
「瞧你那副样子,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咧。」
「那你的意思是……」他不明白地蹙紧眉心。
「他们当然是要我过来看看你,相信你定是另有隐情,若非如此,也绝对不
是自愿的。」祁麟眼光突变深邃了起来。
闻言,方愿那颗强持漠然的心又是一震,「他们……真的这么说?」
「当然,几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混假的?」祁麟眉心轻蹙,气得又拿扇柄重
重敲了下他的脑袋。
「喂,会痛啊。」
「会痛总比你没良心的好。」得意的扬了扬眉,祁麟开心地瞪着他瞧。
「可你这一打,要是变笨了,可是会破坏我的计画。」难得的,被祁麟这么
一逗,方愿终於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你的计画是……」
祁麟挥开纸扇,观察着他眼底冷凛的光芒以及那道不明所以的气魄威力,可
以想见如此的计画对他而言有多么严重了!
方愿眯起眸,压低嗓道:「布兵图。」
「哦……」祁麟扬起嘴角,淡淡地笑了,「懂,这的确是她会对你下蛊的最
佳目的。」
由此看来方愿和韩情两人间的那丝误会,短期间是解不开了。
「所以,我觉得我愧对韩情,甚至必须做出一些更激烈的手法才能让那个女
人彻底相信我,这对情儿而言却是种更彻底的伤害。」说着,方愿不禁双臂颤抖
了起来。
「这你放心,若真有什么解释不清的误会,我会尽可能帮忙当和事佬,倒是
委屈你了。」祁麟抿紧嘴角,洗练深沉地说。
「谢了,我相信你这个好兄弟,到时候绝不会让我落入地狱难以翻身。」拍
拍他的背脊,他压低嗓说:「该回去了,否则会让那个女人起疑的,更可怕的是
她身边有一种可随时监控我的水晶球。」
「啥?她有那玩意儿?!」
「你知道这种东西?」方愿倒是意外。
「当然,在创立震雷国之前我最爱大江南北四处云游,是听过那东西的厉害,
不过……嘿嘿嘿!」祁麟笑得异常诡谲。
「究竟怎么了?」他愈是神秘,方愿愈是心急。
「喏,这个给你。」祁鳞那小子笑意盎然地解下腰际一串由某种草绳编织而
成的佩饰。
「这是?」
「这东西是专门破除那鬼玩意儿的,只要你以後将他随身佩戴,或是放在近
身处,他就可以让水晶球暂时失效。」祁麟颇恣意地笑说。
「嗯,若真有那么好用,那我谢了。」方愿将它紧握手中,「还是快走吧,
若有计画我会再找你商量。」
祁麟点点头,为了避人耳目於是先行离开,而方愿只是暗吐了口气,稍待须
臾後,也跨着沉稳的步子往营地走去。
第七章
「东西弄到手了没?」妲丽再次和方愿相约在一处隐密的角落,一开口她便
对他伸出手索讨着她要的东西。
其实方愿可以现在就随便拿一份布兵图给她,但又怕自己太过草率的行径引
来她怀疑,只好说:「还没有,那女人现在防我防得像什么似的,只要我一进营
帐,她立刻将所有的东西都收进柜子,可那些柜子我也全翻过了,就是找不到那
张布兵图来着。」
「没想到你那老婆这么厉害,居然知道你的用心。」
「她哪知道什么用心来的,反正我做什么她都防,就是防到底了,我当真搞
不清楚,究竟是哪儿得罪她了?」方愿不屑地撇撇嘴,凛着怒颜忍无可忍地说。
「那我问你,你真对她没有丝毫感情了?」她眯起一对漂亮的眸,细细审度
他脸上的表情。
也不知为什么向来敏感的妲丽总觉得最近的方愿对她太过依顺了,况且她最
近也没对他施什么法,可为何他连出现一丝反叛的现象都没?
聪明的方愿自然看出她的疑惑与怀疑,於是洒然轻笑,揽住她的腰,「你的
表情似乎有点怪异,这么不相信我吗?」
他揉揉眉心,做出那副以往被忘情水给迷乱神智的佣懒神情。
「你……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譬如说体内有一股气流相冲,让你浑身
不对劲?」妲丽不放松地又问。
方愿眉一蹙,转首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尤其是夜里,我闻着我老婆的那
股味,体内的血脉就开始奔腾起来,那感觉可难过痛苦着呢。」
方愿唱作俱佳的装出一副痴迷陶醉的下流表情。
「你敢!」
妲丽朝他跨出一步,这使得她满腹的怀疑已被醋意所淹没,这就是方愿所要
的目的。
女人只要醋意一泛滥,什么样的疑心病都会迎刃而解了。
「好好好,有你在我哪敢碰她,只不过……她的模样让我熟悉,她的味道让
我难以自持,真想把她搂进怀里强吻个够。」方愿又一次让妲丽看得心慌意乱。
「你敢……你敢……」妲丽顿时像发了疯般举起拳头猛搥打着他的胸膛,
「你要是敢,我会将你碎屍万段,你信不信?」
她那跋扈嚣张的模样倒是让方愿想将她碎屍万段,怎奈现在时刻未到,只好
任由她嚣张了。
「好好好,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干嘛那么激动呢?」他抚摸着她的脑袋,
刻意压低嗓音安抚着她,可眼底却蓄满了许许多多的无奈。
真不知道他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看样子他必须赶紧行动才行,只可惜这
女人并非泛泛之辈,他若不用尽心思去提防她的话,绝对会输得很惨。
「好了好了,最爱最疼的就是你,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
语毕,他还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印下一吻,这一吻倒是让妲丽开心的花枝乱颤,
也不再胡闹了。
「那你千万得记得哦,别碰那女人,那女人只会危害到你将来的发展,你只
要跟着我,哪怕是震雷国,这全天下都会是你的。」妲丽又在他耳畔做着蛊惑的
催眠。
虽然方愿体内忘情水所危乱的恶气已被韩情所逼出,但是面对妲丽此刻如此
近距离的恶意催眠仍感到丝丝混乱。
他赶紧不动声色的暗地运气,亟欲排除她所带给自己的那份要不得的昏沉。
「这你放心,我懂,我们要的不仅只有震雷国,而是全天下。」他眯起厉眸,
神情出现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
方愿一回到营帐,便看见韩情坐在案前打着盹的疲累样。
他知道她最近定是累坏了,夜里又经常被他折腾整夜,虽然她对他心生畏惧,
虽然她恨他的无情,但依旧是接受了他。
这么可人的女孩子,如此善解人意的妻子,可他却要伤她、气她,让她陷入
万劫不复的深渊。
再看看她桌上那积压成堆的卷子,这些不都是他该为她分忧解劳的吗?可他
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这些东西搞得睡眠不足。
「情儿,情儿,回床上躺着吧。」他轻轻摇了摇她的身子。
但她只是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又睡着了。
「唉……」
方愿轻叹了口气,担心她这么睡会着凉,於是弯下腰将她整个身子抱了起来
送往床榻。
这个动作却惊醒了韩情,她猛地张开眼,一看见他抱着自己上床,立即吓的
心生颤意。
「放开我……」她突然挣动了起来。
「你怎么了?嘘,别吵,我只是希望你能睡得安稳点儿。」他撇嘴轻笑,双
手锢在她身侧,笑意盎然地瞧着她。
「我睡不着了。」韩情急急要起来。
「你一定是累坏了,否则怎么会坐在案边就睡了呢!」说着,他便抓来被褥,
细心地为她盖上。
「你!」她迷惘地看着此刻温柔的他。
「睡吧,是不是有什么要忙的,那我帮你好了。」他隐隐一笑。
「你帮我什么?」韩情震惊地想爬起身子。
「我刚刚看你在布署军事图,这种工作很累又吃力不讨好的,我曾到过那地
方,知道哪些地方该加重防守,我帮你。」
轻拍了下她的面颊,他便折转身往长案走去。
「等等,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韩情赶紧跳下床,阻挡下他的动作,并顺手
将布兵图给卷起锁进抽屉内。
「你这是?」方愿脸色发沉了。
「这是我的工作。」回过脸,她不想看他脸上此刻阴暗的线条。
「我曾经是帅领大军的元帅。」赫然抓住她的手腕,蓄意表现强势的凶狠样。
「啊——好痛。」她咬着唇,抵抗着他强硬的对待。「方愿,你可以伤我,
甚至杀我,但这东西我是不可能交给你。」
这图上已做出草稿,是她日夜思量下才做的最终结果,因为她试过各种布局,
唯有如此才能防御整个罗蓿族的进攻。
倘若被他看了去,她就再也没得变换了。
「怎么?你不信任我?」方愿勾起嘴角,那冷笑彷似冰针雪刀般不停刺伤她
的心。
「我不是不信任,而是……而是你没权责。」不想伤他,她任意找了个理由
回绝了他。
「没有吗?祁麟那家伙不是说大王已将仇政所掌的兵权交给我了吗?」方愿
就是要表现出他的霸道与执意。
「你……你简直无可救药。」韩情瞪着他,「就算是又如何,可这是我的工
作,我就是不让你过目,怎么样?」
天,她的手骨被他勘得好疼,但无论如何她就是不能给。
「哼!」他用力将她甩开,「你是我妻子,可究竟把我当什么了?防我防得
跟什么似的。」
「那是因为你现在根本不正常。」韩情含着泪水,气的冲口而出。
「我不正常?」方愿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这话可要有凭有据啊。」
「你的心神已被迷乱了,难道你不承认?」隐忍多时,韩情头一次面对他正
视这件事。
「迷乱!这事怎么讲?」他扯起唇,轻哼了声。
「你被厨房里的那个阿丽迷乱了心,是不是?」她水眸内盈满泪水,一想起
那日他两人拥吻的那幕,她的心就不免紧抽了起来。
「哦,拜托!原来是为了这档事啊。」他揉揉鼻翼,一副连解释都嫌费力气
的模样说。
「你的意思是……对我没有半点儿愧疚?」
对他这样的反应,她真的是无言以对,只能任自己处在伤心中,不可自拔!
「愧疚?哈……我说情儿,男人三妻四妾早已是见怪不怪,你这么说未免太
矫往过正了。」
方愿嘴里说着无情的话,可他心里却是沉痛的。
尤其近来妲丽似乎对他有些起疑,为博取她的信任,他就必须制造出一个更
大的误会来让情儿恨他才成。
「三妻四妾?!」她倒吸了口气,「你的意思是……你还想……」
「对,我还想再娶。」方愿性感的薄唇微微一勾,眯起利眸瞪着她,「等她
过了门,你就是第二,她是老大。」
「你!」她脑子一片晕眩,急急扶着身边桌子。
韩情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隐忍已久的苦痛已在瞬间爆发,「方愿!你
……你实在好可恶,究竟是不是人?」
「我当然是人了。」
他得意一笑,猛地用力拽住她的衣襟,「你这个臭女人,如果再乱说话,小
心我脱光你衣服丢到外头让弟兄们品尝。」
听闻他这么恶劣的言词,韩情捂住了脸、闭上了眼,身子急急抽搐,「我不
知道你竟会变本加厉,你怎忍心这么对我?」
见了她的泪,方愿的心也紧抽不已,可是他不能软化,一定要让她伤心欲绝,
这么一来他才有可能博得妲丽的信任。
「别净说这些废话,过去那些早是陈年往事,男人都喜欢会撒娇、会要嗲的
女人,可你咧?」他趋近她,抵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说。
韩情泪眼迷蒙地回视他,耳闻他更残佞的言语,「你什么都不会,就只会跟
我计较这些,连做女人最基本的顺从都不懂,还真枉费我过去这么喜欢你。」
「过去喜欢我?」她逸出一丝苦笑,悲哽着嗓说:「也就是说现在已不爱了?」
「也不能说不爱,身子我倒是也挺爱的。」他发出放浪的笑容。
韩情闭上眼,哽咽地说:「你可以再娶,但我绝对不与别人分享丈夫,等这
场战役结束,我会自行离开。」
说着,她便如行屍走肉般地走出营帐,而藏身在树丛的妲丽在看见她这般伤
心欲绝的模样,得意残佞的笑容立刻占满整张脸。
待韩情一走,她便直接走进营帐内,却见方愿正在敲打着上了锁的抽屉。
「你这是做什么?」她大声喝道。
方愿一抬头,「老天,原来是你,你怎么又随便进我房里,其他士兵看了可
是会怀疑的。」
「哼,反正你就是无心於我。」妲丽噘着嘴儿。
「我哪敢无心於你呀,你说要布兵图,我不是就在找给你。」说着,他又开
始对着长案拳打脚踢。
「别妄动。」妲丽赶紧抓住他的手,「你这样轻举妄动怎么行?你把它撬坏
了,那女人就知道了,那我们再拿回去有用吗?」
「这也是,可是我……我只想赶紧和你离开。」突地,他竟抱着自己的脑袋,
「好晕……」
「你怎么了?」妲丽心想,是不是自己太久没给他忘情水喝,所以才会常发
生这种症状?
而方愿却偷偷将一只眼张开一道缝,相信她一定会为他的演技所骗。
果真,妲丽赶紧从腰带里掏出上回已被他掉包的瓷瓶,「把嘴张开,把这水
喝下就不疼了。」
「这是什么?」他蹙起眉。
「反正对你有益无害。」妲丽说什么也得让他喝下,这样她才能彻底放心。
而方愿却心想,反正那东西已被他给毁了,便大胆喝下。
「嗯,等会儿你就不会头痛了。」妲丽奸佞地笑了笑。
「既然那么好用,就把整瓶送我吧!」方愿蓄意这么问。
「不行,我还有别的用处呢。」紧紧将它锁进怀中,妲丽偷偷地弯唇笑说。
这时,方愿已大概能猜出她想做什么了。
「对了,下次别再撬桌子,得想办法偷钥匙,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懂吗?」
妲丽不忘提醒他。
「好,还是我的阿丽聪明。」他啊开嘴,轻拧了下她的鼻尖。
妲丽开心地窝在他怀里,又是磨蹭又是娇嗔,随即竟开始解下自己的衣衫,
这动作可是让方愿慑住了神。
该死,这下他该怎么办是好?!
「别这样妲丽,这营帐随时会有人进来。」他开始找理由推托。
「会进来的都是男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抬起脸望着他,「哦,你是
怕你老婆进来是不是?」
「是啊,现在这时候别再惹麻烦,反正我们日後的路长远的呢。」方愿双目
突地圆瞠,望着她解着自己的裤头。
「来,我来伺候你。」
说着,妲丽便慢慢蹲下身,吮含住他的亢奋!
方愿眉宇深锁,紧咬着牙,满心有着对韩情更深的愧疚,可是既已走到这条
路,他已收不回手了。
满心忿懑下,他猛地拉起妲丽,毫无感情地撩起她的长裙、底裤,用力贯穿
她的下处。
「啊——」她抓着案边,激狂地叫着,随着方愿巨大的戳刺,她一声声呐喊
出最尖锐的呻吟。
而帐外的韩情已是痛心疾首地靠在帐上,本担心布兵图被窃,她又特地回来
拿的,怎知会让她撞上这个画面!
为什么?这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再不信他变了心,是不是就太傻了?
耳闻里头断断续续的喘吼声,及桌椅摇晃摆动的声音,她便像失了魂、失了
心般缓缓转身离开。
要去哪儿?她不知道。
只知自己像是具行屍走肉,一心只想远离这里、远离他……
***
韩情满脸泪痕的直往前走,直到崖边,她便站在那儿想着自己到底有没有勇
气往下跳。
跳吧!你撑了那么久,还想等待什么?
心一次次的摔落,又一次次的被他踩得破碎,她又何需眷恋?
就当那个她所爱和爱她的男人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望着山崖下深不见底的晕白袅袅,或许这一跳就再也没有感觉了,不是挺好?
闭上眼,她提了口气往前一跃,可这时她的身子却猛地被一股力道给抓住!
回头一瞧,是祁麟!他及时用他的衣带当成圈绳,套住了她的身子,救了她
一命。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见了他,就好像自己所有的面子都没了,就
算要死,也死的毫无尊严。
「你不能死。」祁麟蹙紧眉头,低沉的语气有着沉重的压力。
是要为方愿保密,可已经到了这地步,还需要这么刻意吗?如果他没发现她
的意图,人若是死了可是救也救不回了。
「为什么?我的任务到此为止了。」她清浅一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该
等的我也等了,就只能这样了。」
「你怎么知道你等的不值得、做的不值得?」他弯起嘴角笑看她,并顺手抽
回腰带,重新系上身。
「我……我看见他们,我看见……」她掩面痛哭,只要想起刚刚那一幕,她
便有种痛不欲生的冲动。
「我也看见了。」
祁麟沉着声说,脸上却有着对方愿的不舍,他为了这个国家牺牲如此之大,
若还让韩情误会他,那就太没有天理了!
「既然你也看见,那你就不该阻止我。」她几近疯狂地叫道。
「我是替方愿阻止你的。」他用力将她拉下崖顶。
「替他?」她摇摇头,轻扯笑容,「他已经不管我的死活了,再也不是那个
我所爱的相公。」
「那是他在演戏给你看的。」他受不了的大声喊出口。
「你——你说什么?!」她傻傻地回睇他。
「方愿,他……他其实是在演戏给那个妖女看。」一看到那个妲丽,祁麟便
为他好不值,居然还得跟她上床,真是够呕的!
「妖女!你是指……」
「就是那个阿丽呀,她本名叫作妲丽。」
反正已经说了这么多,他乾脆一口气道出:「其实方愿被困在那边时便被那
女人下了蛊毒,遭人控制神志。」
「蛊毒?!」她眉心一拢,这才想到什么似的,「对,他刚回来时是觉得有
点儿怪异,我总是找不到原因。」
「那就对了,所以当他事後经由你以真气相融治疗痊癒後,便决定以其人之
道还治其人之身。」祁麟撇撇嘴。
「那你的意思是……他故意不让我知道,故意要让我误会,好得到那个妲丽
的信任?」她这下总算是开窍了。
「没错,就是这样。」他呵呵一笑,「你不知道刚刚妲丽缠上他,硬要跟他
来那一段时,他的表情有多难看了。」
「才怪,我看他挺乐的。」即便是作戏,但还是做了。想想,她仍是满腹的
不舒服。
「哟——现在会吃醋了。」他肆笑了声。
「可是……他可以跟我说呀,为何要隐瞒我?」这就是她不服气的一点,难
道她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如果真的先告诉你,你会这么伤心吗?嗯?」
祁麟俯下脸,偷观着她脸上的表情,「没话好说了吧?」
「嗯,我明白了。」她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只要一想起他们……她仍会觉
得好心痛、好难过。
「郁郁寡欢?」祁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这是不得
已的,我真希望你能原谅他,他做了这么大的牺牲,若得不到你的谅解,他会比
死还痛苦。」
她敛下眼,悠悠说来,「嗯……我懂。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一直都相信他,自然可以找办法测试他,逼他露出马脚。」他扬唇轻哂。
「这么说,我这个做妻子的连你都不如了。」她不禁感到惭愧。
「不,这叫作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摇摇扇子,他双眼眯起一道暧昧
璀光,「今晚……好好安抚他,让他知道你已明白一切。」
「嗯,谢谢你。」韩情点点头,坚决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配合他,将
那个女人与罗蓿族给消灭掉。」
第八章
夜里,方愿见韩情自动回帐,可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原以为白日对她的污辱定会让她恨他一辈子,更害怕她就此再也不会软语问
候。
可还好,她回来了,虽然是一脸憔悴,但终究回来陪他了。
就这么一夜无语地躺在床上,这时背对着他的韩情竟然低声开口道:「抱我
好吗?」
方愿一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抱我,可以吗?」久久等不到回应,她又轻吐一次。
这时,方愿才朝她转过身,从她身後揽住她的身躯,却有别於以往的热情与
胶着。
因为,在与妲丽交缠过後,他自觉自己是背叛了她,虽为男人,可心底仍有
着浓浓的愧疚。
「抱紧我。」韩情抓住他的手,泪水早已滑落,滴在枕巾上。
方愿神色倏然紧绷,想抽回手,却被她紧紧抓牢着,「愿……抱紧我,求你
抱紧我好吗?」
「情儿!」他轻喟一声。
「你为什么不肯抱我?还记得我们新婚的时候,那段日子你都是这么抱着我
睡的。」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揉捻啊揉捻啊……对他所做的牺牲除了心疼还是心
疼。
如今想想,她真是该死,他是她的丈夫,可她居然还不了解他,无法透彻他
的用心良苦,还怀疑他、提防他,甚至恨他,倘若他换个角度想想,一定是伤心
难过死了。
「你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不恨我?」方愿深锁起眸子,望着她此刻奇怪的反
应。
「不恨,我只想要你爱我。」她蓦然转过身子,与他脸碰脸。
韩情张大着一双眼,想从方愿阒黑的眸中探究他的心……为何他不肯抱她?
是害怕穿帮吗?可是以往夜夜的鱼水纠缠,他又何尝只是光抱抱而已?
「不是的,情儿,你别逼我。」他凛着脸,故意凶恶地冲口而出,可是想抽
回手,韩情就是不肯放。
「方愿——」她翻坐起身,大胆地压覆住他,直对着他的眼问道:「前几天
你对我可不是这么逃避的,可你今天怎么了?」
方愿被她逼得心神紊乱不已,「够了韩情,你别胡闹了,天色不早,快睡吧。」
甩开她的手,他反而转过身,避开她的问题。
韩情却在这时候从他身後搂紧了他,窝在他的肩膀,细声道:「愿,要我…
…」
她贴着他的身後细喃,嗓音如酒,直撩拨着方愿的身子,然而他却不能碰她、
也不敢碰她,因为只要一想起妲丽这个女人,他就直觉愧对韩情,又怎能在这种
情况下要了她呢?
「你可以对我凶,但是你赶不走我,既然你不要我,就让我这么抱着你睡好
不好?」她的嗓音放得好轻好柔,让方愿心神一动。
方愿闭上眼,为了不让自己的意念融化在她这份柔情中,於是对她发飙道:
「我说韩情,你缠着我是没有用的,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娶阿丽进门了吗?告诉你,
我还是会娶,而且是娶定了。」
韩情闻言,仅是眼眶泛红,却没半点生气的反弹,她知道……知道他又在伪
装了,知道他又在内心交战了。
「如果……如果你真得娶,那你就娶吧。」他都能做到这样的牺牲,那她也
可以。
闻言,方愿猛地张大眼,难以置信地转身对住她的眼,「你说什么?」
他咬牙低咒地喊着,她以为他真的会放弃她、离开她吗?
「我……我顺了你的意,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凶?」她着实被他这一喊给吓了
跳,委屈的泪水落得更是泉涌不断了。
「拜托,你别哭,你这么一哭,把我的心都给弄拧了。」他认输了,真的认
输了,望着她的泪他再也狠心不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种拙劣的演技还能够
瞒骗她到几时。
韩情却将小脑袋依在他怀里,直磨蹭着,「愿……我好爱你……」
方愿张大眸,震住了神,低头看着她那直在他胸前蠕动的黑色小头颅,「情
儿,你究竟是怎么了?我给你光火,你不生气?」
「不生气,反而觉得你好伟大……」她抬起螓首,找了个机会,偷偷吻了下
方愿那张性感的唇。
方愿胸口一窒,狠狠地推开了她,「你究竟是在干什么?别这么无聊好不好。」
他烦郁地揉着眉心,深深吐着气说。
「愿……我想……我想要……」对於他这激狂的反应,韩情不退反进,她再
一次抱着他结实的腰身,柔情瑷瑷地说着她的渴求。
方愿眼底透露出戒备,抓住她的肩细睇着她的眼,本想狠狠地怒骂她,可看
着她那纤美夺人的五官,和眼中莹莹闪烁的光影,却无不撩拨得他心猿意马,狠
话是怎么也吐不出口。
「愿……其实……下午的事,我看见了。」韩情心底明白,方愿心底梗塞的
定是那件事,直以为自己对不起她,所以今晚怎么都不肯碰她。
「你说什么?」方愿身躯狠狠一抽。
他的脸色变沉变暗,刻画着慑人的阴沉,更有着一抹他所料想不到的担忧直
冲上脑门。
「对……我看见了……看见你跟阿丽——」她闭上眼,想要压抑住体内激发
而出的酸气。
「你——」他急急想推开她,没料到韩情竟将他抱得更牢。
「别走好吗?你不要走,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将他搂得好紧好紧,抱着他粗壮的身躯依在他温热的怀里,这才能够感受
到他是她的,而她也是他的。
「你……你难道不生气?」他五官凌厉地问。
「当时气死你、恨死你了,所以我跑去跳崖。」
这话一出,方愿整个人就像冰冻了起来,他颤抖着双手紧紧扣着她的双臂,
咬牙切齿地问:「什么?!你、你竟然给我去跳崖?」
须臾,他便像想到什么似的开始检查她的身体,「有没有哪儿受伤?有没有
怎么了?崖谷深不见底,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看着他对自己的这抹担忧与关怀的温柔,韩情再也控制不住地痛号出声。
「愿……为什么你要瞒我……为什么你要瞒我……」
她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前大声哭泣,不一会儿工夫泪水已沾湿他整个衣襟。
「你……你在说什么?我没瞒你什么,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哪儿受伤啊!」
见他这般紧张,韩情含着泪忍不住又噗哧笑了出来,「你真傻,我倘若真跳
了,现在还有可能在这儿跟你说话吗?」
「那你的意思是……」
「是祁麟及时拉住我,要不然我真的跳了。」张着一双水灵灿眸,她直勾勾
地盯着他,毫不松懈的望着他眼底那份激狂的烦忧。
「祁麟救了你?」
这下他终於懂了,八成是那小子将一切事情都告诉她了,她才会对他说出这
些奇奇怪怪的话。
「他不但救了我,也将你的一切委屈全盘托出。但……你可以告诉我的啊。」
她小脑袋贴在他身上,柔柔蔼蔼地说。
他心一惊,本欲捂上她的嘴,随即心想他身上有祁麟给他的驱邪绳节,他可
以不用再顾虑了,於是说:「我不能冒险,为了逼真我必须伤你,情儿,你能原
谅我吗?」
顿时拨云见日,一切晴朗,方愿可说是真正地松了口气,只不过心底仍梗塞
着下午与妲丽的那一场戏。
「怎么了,看你眉头皱得这么紧,有心事?」忍不住,她伸出纤指轻轻揉着
他眉心。
方愿猛地抓住她的手,激愤地说:「我辜负了你,我背叛了你,你应该恨我、
骂我、责备我,为什么你不呢?」
他心头的血脉直冲撞着,满心被那件事给揪得就要喘不过气来。
「那些背叛只是身体上又不是心灵上的,我可以原谅你。」她别开眼,小小
声地说。
「可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懂不懂我那种亟欲发狂的感觉?」方愿不能想,
只要一想起那时发生的事,他仍是痛心作呕。
「别这么说,如果你现在还有着下午那种不愉快的感觉,那就爱我吧!让我
的感觉覆上她的,好不好?」
韩情轻轻解着方愿的上衣襟绳,小手抚弄着他那满是胸毛的厚实胸膛,做着
异样的情挑。
「情儿!」他闭上眼,久久却沉痛地推开她,「对不起,我不行……满心罪
恶感,又怎能玷污你。」接着,他竟下了床,「我到别的营帐去睡。」
「不要!」韩情拉住他,不肯让他离开。
「让我走,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方愿搓了搓脸,脸上尽现懊恼与伤痛的痕
迹。
就因为爱她,他才不想拿自己肮脏的身躯去污染她的纯净与柔美。
「你不爱我,我就不让你走。」她抱住他,一双小手紧紧握在他胸前,说什
么也不肯松开。
瞧她那双柔荑的指关节因而泛白着,可知方愿的心口有多不舍、多心疼。
「别,情儿。」他尽可能轻柔的掰开她的手指。
韩情见状索性跪在床上,将他整个身子压缚住,「你若真要走,那好,我就
再去跳崖给你看。」
方愿听的心下一惊,连忙转身反压住她,目光如炬地瞪着她,「该死的,你
……你这是做什么?」
「我没做什么,我只想……只想要你的爱。」她两颗如水晶般的眼直瞅着他
那双郁躁的眼。
她发誓,她定要将他那抹烦郁给洗掉不可!
「别这样情儿,我还没有心理准备。」他说着又想起身。
「好,那就试试!」她一反往常的温柔与胆怯,居然跳起身,大刺刺地跨坐
在他身上。
「试……试什么?」他怔忡地望着她。
「试、试……」她也不知要试什么。
「乖乖,别闹了,让我起来。」方愿摇摇头,真不知她这个小妻子是怎么了,
为何兴致勃勃的跟他玩这种游戏,但他根本没有这种心情。
「我知道你是因为下午的事,所以不愿碰我。」她悲鸣地说:「还……还是
我不够她完美,在……在床上的功夫也没她好,所以你就连碰我一下、吻我一下
也不屑?如果真是这样,那……那我走好了。」最後,反倒是韩情满怀委屈,气
呼呼地想推开他。
「等等,你究竟在想什么?」他急急抓住她。
「你若是喜欢那个阿丽,你就去吧。」韩情闹起别扭,「我……我一个人睡
就好了。」
她鼓着腮帮子,这回换她一副不搭理他的模样。
「喂,情儿,你怎么可以……」
「我知道我勾引不了你的」性「趣,既是如此,那你就去找她吧,或许你们
已经假戏真做了。」她鼓起腮帮子,故意别开脸。
「呃……你别胡思乱想。」他来到她面前,焦急万分地盯着她的脸。
「我才没乱想,反正你就是不要我,原来什么计画全是假的。」韩情咬着下
唇,硬是逼得自己眼眶泛红,这样才有可能诱他上勾呀。
「不是的,我心里只有你。」心下一急,他立刻喊道。
「是……是这样吗?」她咬咬下唇,偷偷地暗笑在心底,「那人家求你碰我,
你为什么不碰呢?」
「呃——」瞧自己的小娘子今晚老在她面前求爱着,使得他下腹不禁胀痛了
起来,可只要一想起那个妲丽,自己就觉得配不上韩情。
「情儿……」没办法下,他只好诚实以对,「我觉得我配不上你,真的……
我很懊恼,给我点儿时间缓冲好吗?」
「不要!」她立即站起身,也赌了气,「你只会愈来愈钻牛角尖,愈来愈逃
避,那么我决定了。」
「你决定什么了?」方愿见她那凝着泪的模样,不禁发愣。
「那我就去外头随便找个弟兄……嗯……那就扯平了。」韩情恼火的冲了出
去,还当真要去闯弟兄们的营帐。
「你给我回来!」方愿黑了脸,快步跟着出去将她打横一抱给抱进帐里,
「你敢……你给我试试!」
「人家就是要去试嘛。」抡起小拳头,她直打在他的身上,「放开我。」
「如果你真要试,那就试我吧。」
一进营帐他便将她用力丢在床榻上,「真不怪我、不恨我?」方愿仍下放心
地抵着她的额,沙哑地问。
「这次不回答,我用行动证明。」
她扬起笑脸,开始动手剥他的衣物。
方愿眼半眯,也同样扯开笑脸,「好,那就看我怎么取悦你。」
他猛地吻上她的柔唇,轻轻解开她的罗衫,轻柔地抚弄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子,
感受那柔滑的触感。
「愿……」她着迷地叹息,对着他露出最销魂可人的笑靥。
「乖乖,我总是敌不过你的诱惑。」他翻起她的抹胸,舌尖轻轻撩上在上头
的粉色乳丘上。
「嗯……」她伸手抓住他的双臂,挺高胸脯迎合他唇舌调戏的攻势,白嫩的
胴体也瞬间泛上红晕。
「舒服吗?」他低沉地问,大手仍在她的敏感部位上撩拨不去。
「嗯。」她羞赧地点点头。
「这里呢?」方愿低首观察着她脸上特有的红扉,接着手指拉开她裙腰绳,
抚上她平坦的小腹。
「呃!」她倒吸着气,闭上眼享受着他爱抚自己。当他拉开她的裤腰,钻进
她的底下热源处,她早已是按捺不住地娇喊着。
「愿……」韩情倒吸了口气,底下花唇在他折磨人的拉扯下已泌出点点湿意,
沾裹着他整只手指。
「好热的小洞。」他沉声低哂。
当他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在里头搔弄摩挲时,她倏然仰起头,弓起身子,眼底
出现迷幻的颜色。
这时他便以舌尖抵在那乳峰上,舔洗上头粉嫩的滋味,不时放浪地囓咬着上
头颗颗可爱的乳晕。
「啊……愿……」
在他激狂的撩戏下,韩情身子猛然一绷,直摇头地说不出话来。
「嗯?是不是还想我怎么做?」他眯起眸,另一只指尖搭在那嫩红挺俏的底
下幽核上,不停绕转。
「啊……」她双腿倏地夹紧,大腿不住打起颤。
「来,让我尝你。」
方愿蓦然低下头含吮住她胸前蓓蕾,舌尖配合着手指邪恶的动作轻舔慢尝,
直弄得她身子直打罗嗦。
「啊呀——」她张开迷惘的眼,直望着那张她心爱男人的脸。
「我好爱你!」
手指一次次往里面揉弄,找寻她最刺激的一点,带给她更高潮狂野的疯狂滋
味。
她深受刺激的不停娇哦呻吟,并拱起下身,迎接他狂野的搔弄。
「喜欢吗?好紧的感觉啊!」跟着,在她体内的手指配合着疯狂抽撤,激出
汩汩芳蜜。
「好……好难受!」韩情额上已泌出细汗,可底下的热能就快将她融化成一
摊泥了。
「想不想要了?」他瘖哑地吼道。
「嗯……好想……」张开一双迷魂的眸,她双腿直勾住他的腰际,低声哑然
说着需求。
「好,我这就给你。」
高举她一双玉腿架在肩上,以其狂热的亢奋直接捣进花心,一次次摩擦着他
温热的柔壁,带给她激狂的热浪。
「啊呀——」韩情的双手攀着他粗犷的肩膀,忍受他如火般的侵略与撩拨,
和那一道道比以往更炽烈的热浪。
望着她意乱情迷的小脸,方愿的底下热潮也跟着暴涨,接着,他动作加剧加
快,在彼此的体内掀起狂涛。
韩情嘴里发出娇软喟叹,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将自己无怨无侮的又一次
交付给他。
***
夜里,祁麟偷偷在妲丽房里吹上迷烟,而後与方愿和韩情在军帐内思量应敌
对策。
「现在该怎么做?」一进帐里,他便开口问道。
「我想就顺着他们的奸计,给他们一个最严重的打击。」方愿可是呕死了,
这次非得将他们彻底消灭,一个残渣也不留。
「我也是这么认为,方愿做了那么大的牺牲,我们不能再以德报怨,往往留
了他们的活口,却让他们又一次变本加厉的四处为乱。」韩情极为赞同方愿的说
法。
言语间彼此还含情脉脉地相对柔笑,这模样看在祁麟眼中还真是心生感慨!
「唉呀……我现在好像是多余的了。」他摇摇纸扇,嘴里也跟着话风凉,
「孤家寡人就是这么可怜。」
「祁麟,我们在说正经事,你就是这么讨厌。」
她一跺脚,最後不好意思地扯着方愿的衣袖,躲到他身後去了。
「我讨厌?」祁麟大叫,「唉呀呀……这下连个好人都做不成了,我是不是
成为多余的一个呢。」
「好了祁麟,别再闹了,赶紧切入正题吧。」方愿一手揽紧韩情,嘴边漾起
一抹淡笑。
「好好,你说,我们听。」祁麟脸色一转正经地说道:「那快说吧,有什么
主意。」
「是这样的,妲丽手中还有一瓶忘情水,现在她在厨房工作,极有可能拿来
危害士兵们。」方愿缓缓道来。
「啥?她……她手上有这种东西你怎么不早说?该不会……该不会我已经吃
下了肚!天——我头晕,我肚子痛……」
天生老爱耍宝的祁麟霍然站起身,直绕着他们身旁打转,还不停吆喝着。
韩情望着他那副模样,不禁喷笑出声,「拜托,你再这样下去,方愿该怎么
说呀,你淘气够了没?」
「哦,是吗?我是在淘气呀!」祁麟摸摸脑袋,露出一脸无辜笑容,「不过
是想让你们开心一下,真没默契。」
「我只要和情儿有默契就行,你呀,不必了,快去找你自己的情人吧。」方
愿撇撇嘴,忍不住调侃他。
「可怜哦,我就说我是可怜人,净在这里惹人嫌。」祁麟索性一屁股又坐进
椅内,「嘿,嫌我麻烦,我偏不走。」
见他这副调皮样,方愿只好摇摇头,继续道:「我之所以没将妲丽手中有那
样东西告诉你们,是因为那东西已被我掉包了。」
「掉包,换成什么?」祁麟好奇地问。
「清水。」
「啊,清水!」韩情掩嘴笑出声,「真妙,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压箱宝变成屈
屈一瓶清水,定会恨死你的。」
「我才不管她,我只管你的想法。」他眯起眸直望着她,那深情款款的痴迷
又让祁麟无奈地摸摸鼻子。
「我懂你的意思了,就是要我仔细观察她的动静,然後还要全军配合是不是?」
祁麟衔了抹笑问。
「没错,我必须继续伪装,而情儿必须表现得伤心欲绝,唯有你——」
「唯有我是大闲人,只好接下这门盯梢的工作?」祁麟吹了声口哨,然後缓
缓站起身,「那事不疑迟,我怀疑这一、两天她就有动作,而且得先和底下士兵
作个解释与说明。」
「呵,没想到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方愿肆笑着。
「蛔虫?」蹙起修长剑眉,祁麟不满地说:「居然把我比喻成那种东西,害
我大老远跑来帮你,真是没意思。」
「不是的,方愿的意思是,你是他两肋插刀的好兄弟。」韩情立刻上前帮忙
澄清。
「唉呀,还是大嫂嘴甜,我终於明白方愿为什么那么爱你了。唉……要不是
你是他的女人,我肯定横刀夺爱。」祁麟扬起嘴角,偷偷闷笑。
方愿闻言,忙不迭开口,「喂,你这个小子!」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祁麟却不怕死的欺近韩情,「我说大嫂,就这么
吧,以後他要是再这样,你乾脆跟我算了。」
拿着扇柄往韩情的下颚一勾,他趁方愿做出反应前便一溜烟跑了!
「喂,你这小子居然明目张胆的——」若非韩情拉着他,方愿肯定又冲了过
去,弄到最後两个男人又打架了。
「好了,别计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个性。」韩情安抚道。
「可是……可是他居然轻薄你!」他口气可不好。
「你错了,他是在激你,激你对我好一点儿。倘若真要轻薄我,那天我跳崖
时他可光明正大的抱住我,可他没,仅是卸下衣带勾住我的腰。」韩情摇头,温
婉一笑。
「哦!」方愿眯起眸,看着祁麟消逸的方向。
坦白说,虽然他们几个男人为傅烈辙创造震雷国,可唯有对祁麟的心态他们
均捉摸不定。
他有时像个稚气的孩子,有时又充满了精明睿智,有时更像个唠唠叨叨的女
人,还真是个令大夥儿头疼的一个男人。
「是呀,相信他一定能完成你的交代。」
韩情递给他一丝柔笑,而方愿也点点头说:「这是当然,不信任他,又怎么
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代他。」
第九章
妲丽一早迷迷糊糊的起来後,直觉脑子仍昏沉不已,但她心想或许是这阵子
盯方愿盯得太紧,所以太累的关系。
才走出门外,就见祁麟在门外对着她潇洒轻哂,「阿丽姑娘,早啊!」
妲丽一愣,连忙回应道:「早,早,祁公子早啊。」
「怎么?要上工了?今儿个天气凉,得多穿点儿呀。」祁麟趋上前,对她展
现一丝魅惑笑意。
「是呀,时间不早了,是要尽快去厨房帮忙,有一大夥人得吃饭呢,怠慢不
得。天色阴阴的,我穿得可多了。」她也施以媚笑,但心底却七上八下的。
她深切怀疑,以往祁麟是绝不可能和她这种「下人」搭讪,今儿个是怎么了?
一大清早就来堵门,还对她嘘寒问暖的。
「哦,那还是得小心点儿,嗯?」眯起一对洞烛幽光,「要不要我送姑娘到
厨房去呢?」
「呃……这个,不用不用。」她连忙挥手,提心吊胆地说:「怎么能劳驾祁
公子呢?」
「无妨,我也正想去厨房讨杯水喝,既然在这里遇上你,不如同行吧!」恣
意一笑,他风度翩翩的朝前一比,「姑娘请。」
「这……好,祁公子也请。」
妲丽走在前面,可心中警铃已大作,是否自己的身分已遭怀疑?真该死,当
初她一心只知道提防韩情,却忘了这个平日看似没事做的大少爷。
一直到了厨房,他便客气道:「能否跟你讨杯茶水呢?」
「当然可以。」妲丽立刻进入厨房角落的木桌上,拿起水壶,倒了杯水给他。
祁麟接过手後便大方喝下,而後便将空杯交给她,「谢谢你的茶水,嗯……
真香真甜。」对她眨了眨眼,祁麟这才又道:「我有事真的得走了。」
「唉……那祁公子慢走。」
妲丽笑了笑,虽然对祁麟那迷人笑容感到动心不已,可她也不得不提防他的
用意,看来,她得赶紧进行计画才成。
於是,她便趁其他伙夫尚未来上工之际,先将身上的忘情水全数倒进水缸内,
等着待会儿做成膳食送给全营的人食用。
而躲在一旁观察他的祁麟见状便得意的弯起唇线,他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激
她快点儿行动,想不到这招果然奏效,她还真是上当了。
一切底定,接下来就有好戏上演了。
***
「方愿,我已经将忘情水加在他们的饮食中,这就回去通知帮达发兵,到时
候你可得接应呀。」
妲丽等到饭後,偷偷将方愿约到山崖上说着悄悄话。
「你放心,我会的。」他扬唇一笑,眯起眸看着她,「到时候我们如果得到
大王的重用,便可倒戈,那这所有的一切就是我的了。」方愿刻意流露出一副别
具野心的模样。
「对,别忘了,这就是我们的企图。」妲丽弯起唇,眼底尽露寒芒,「我要
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妲丽的厉害。」
「嗯,这是当然。」方愿揽紧她的腰,在她的耳畔轻笑,并邪恶的叼了下她
的耳垂子。
「你哟,就是这么讨厌!」她抿唇低笑,面露春风,「等我回去罗蓿族时你
可要乖,别跟那女人太亲近。」
「我知道。」
再一次重啄了下她涂得红艳艳的唇,方愿可是笑得异常狂野。
「嗯,要不是有重要任务在身,我还真舍不得离开你呢。」妲丽紧紧抱住他,
抱得可紧的,直让方愿仰起头做出一副痛苦的神情。
该死的,这女人真是罗唆,到底是走不走呀?
「放心,我就快回到你身边了,为了将来的幸福,这事可是事不宜迟呀。」
拧了拧她的鼻尖,他直亲昵的贴着她的唇说。
「好,那你可得多注意,我走罗。」对他甜媚一笑,妲丽这才像只偷了腥的
猫,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待确定她走远後,韩情这才从一旁树後走了出来,一张脸可是僵的难看极了,
让方愿可是看的心惊肉跳。
「怎么了?」他趋向她,担心地问。
「我……我……」说着,她居然又隐隐感到鼻酸了起来,直让方愿手足无措
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将她拉到面前,他低头瞄着她。
「我……我好难过。」她抽噎地说。
「难过?」
「你对她真的好温柔。」虽知是任务,但她仍不免心底出现一丝丝苦涩的酸
楚滋味。
「什么?!」方愿闻言,可是心慌意乱了起来,「那只是演戏,你以为我爱
对她又吻又搂的?」
「哼!谁知道?」一哼声,她便走到另一头,「就算是演戏,我也觉得你对
她好温柔。」
韩情噘起小嘴,整个人可漾满了酸醋味,直让方愿不知所措。
「你……你也真是的,不逼真的话怎么瞒得过她呢?」他赶紧陪上笑脸,并
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看着他。
韩情偷偷扬起眉睫,望着他那蹙着英眉的模样,以及挺拔出众气质超群的外
表,心想这样的男人当然有足够的魅力迷惑任何一个女人,妲丽自然也不为过,
再说刚才他吻她搂她也都是计画中的,她干嘛还这么不高兴?
可若真的要她不当一回事,也好困难哪!
「好了,没事了,她也已经回去了,以後也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亲吻韩
情的唇角,方愿看着她的目光完全不同於看着妲丽的厌恶,而是一种最深切、最
感人的情和爱。
「话虽这么说,可你刚刚明明可以不用吻她的啊,为什么不但吻她还要舔她
的耳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旁边看,还要表现得那么亲昵,要我不伤心才怪。」
韩情望着他,一字一字艰涩地说着,而这时她才发现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这么
自私,她会想独占他,不想让他和别的女人靠近,就算是知道他对她没有情意,
这些不过都是伪装,她也无法若无其事地看待这一切。
「原来……原来你过去全是骗我的。」方愿的表情一转矜冷,突地放开她。
「我骗你什么?」韩情不解地望着他。
他回转过身,走到崖边,淡淡地说:「在你心底,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对
我不信任。」
「你……你怎么可以胡思乱想,我从来没有这念头啊。」韩情紧张地绕到他
的身前,抓住他的手,「我只是说出自己刚刚的感觉呀。」
「我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是你的爱鼓励我,
让我忘掉那覆在脑海里挥之下去的阴霾,可现在我只想在最後关头上表现得能让
她更信服些,你就出现这样的反应,那我之前所做的那一切在你心底不就烙下更
深更难堪的记忆?」他语出咄咄,可逼得韩情哑口无言。
没错,她扪心自问,她当真不在乎吗?
不,她在乎,她是永远无法洗去那抹记忆,只是她不愿坦诚,更不愿让他知
道,免得引起他心底的压力,更影响了彼此的感情。
望着她面露踌躇的模样,方愿已心知肚明的叹了口气,闭上眼,剑眉深锁,
「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感觉已回不到从前了。」
「不,不是这样,你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啊。」
韩情慧黠的眼中已出现惊慌,更是想骂自己该死,好不容易解开的心底的迷
障,她为何还要跟他吃这种闷醋?
「好了,就别再说了,赶紧回营地准备准备,这次大家定要以全副精神迎敌
了。」
挥开韩情的追问,方愿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看着他那冷傲孤漠的背影,她的心头突然泛起揪疼,难道他们好不容易才维
系好的关系又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变了质吗?
韩情忧心忡忡,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却仍发觉他脸色僵直,彷似心事重重,
还真是让她後悔不已。
***
「祁麟,你准备得如何了?」
一和祁麟会合,方愿连忙问道。
「众兄弟都已经准备好全力以赴了,多亏了他们演起那晕眩样还挺像的呢。」
闻言,方愿不禁自我调侃,「有个很好的模式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学,他们
当然学得很快了。」
听他这么说,韩情当真受不了的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双手,「你怎么了?为
什么一直这么消沉?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需要这样吗?」
「我没怎么样,一切都很正常,情儿我想是你多心了。」撇撇嘴,他霍然转
身朝营帐里走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祁麟倒是一头雾水,连忙走上前,帮着韩情拦下他,「什
么事好好说,你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完全没有——」
「情儿,够了!就别再说了,你再说只会让我更无地自容。」方愿眯起犀锐
的眸直瞅着他们。
「喂喂喂,我说方愿,如果你对於你现在这个角色感觉厌倦那就别再做了,
咱们震雷国也不需要你这样的牺牲,你又何必把脾气发在大嫂身上。」祁麟彷似
听懂一些端倪,霍然拉住他的衣领,强势地瞪视他。
韩情赶紧分开他两人,「这不关你们两个的事,我不希望引起你们两人感情
破裂,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说着,她已是泪流满面,忍不住扑进方愿怀里,激动地拉扯着他的衣衫,可
方愿仍是无动於衷的闭上眼。
「喂喂喂,我可是愈看愈不懂了,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前两天还亲亲热热的,
今儿个就一副我恨你、你怨我的怨怼样,这……这实在是不合常理嘛!」祁麟这
回想当和事佬都不知要打哪儿开始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恨情儿,只是……我心情烦郁,直想回去歇会
儿。」方愿眉头紧蹙道。
「既然如此,那么乾脆我跟你一起回营帐。」韩情仍抓着他的衣摆,说什么
也不肯放手。
「那就随你了。」
迅速转身,方愿便踏进了营帐,而韩情也只好咬着唇尾随而去。
祁麟扬扬眉、耸耸肩,清官难断家务事,哪有他插嘴的份啊!看来他们的事
还得由他们两个小夫妻自行解决,他还是代替他们去监督那些兄弟才是正确的。
***
如今营帐内的两个人各自坐在一端,韩情直偷觑着他的表情,实在想不透他
在想些什么,生怕他误会了她的意思。
见他久久不语,韩情终於忍不住问:「方愿……你怎么了,你为什么都不说
话呢?」
方愿闭上眼,深吐了口气,再抬眼看她时,竟然说道:「跟着现在的我是不
是觉得委屈了?」
「没有……怎么会呢?」
她赶紧走向他,蹲在他脚前,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瞧,「我的心你难道不
知道吗?从以前就一直爱着你等着你,从没变过。」
方愿摇摇头,拿开她的手,「那是从前,可现在已经不是了,在你心底、眼
中我永远是个有着不良印记的男人,想想自己真傻,何必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他双拳紧握,走到窗边,却发觉自己的心怎么也无法像外头的和风般平静。
「愿……我以後不会再乱吃醋,也不会再乱说话,你相信我好吗?」
她紧紧跟在他身後,却不敢太靠近,怕他甩开她的动作会更伤她的心。
「不关你的事,情儿,能不能让我静一静?」他闭上眼,深叹了口气。
「愿,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我会好难受的。」她闭上眼,低着脑袋,根
本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之所以吃味是因为爱他、重视他,为什么他要误解她的意思?
方愿吁叹了口气,随即转身望着她,「情儿,我没事,而是你……我真怕你
委屈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深吸了口气,泪水已满溢,「不要对我说
什么怕我委屈,你这样我会更难受。」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他逸出苦笑,「情儿,听我说,如果……如果你对
祁麟的印象也不错,我不反对——」
啪——
她一巴掌掴在他脸上,小小的五指印,却是如此的清晰可见。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韩情直瞪着他。
「我当然知道,我希望你幸福,不会在委屈中度日,我看得出来祁麟那家夥
老爱逗你,肯定对你有好感,所以——」
「住口!」韩情对他冲口而出,「不准你再说,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话,你
这样……根本就是怀疑我对你的爱。」
「我不是……而是我一直梗着那个错误在心底,无法挣脱、感到非常难过。」
方愿闷着声,无奈地叹口气。
「没错,那就是你不够爱我,我愿意用时间去化解那件事,可你为何要摆在
心底,已经几天了,为何你还要耿耿於怀?或许我也有错,不该乱吃醋,可我也
只是嘴巴说说,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他那嘶哑怪异的语气狠狠地割剐她早已受创的心,让那份形容不出的痛苦扭
绞着她的肺腑。
「情儿!」他蹙紧眉。
「愿,我只想再说一遍,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不要再误会我,不要再
把我往别人身上推好不好?」
丢下这句话,她便打开帐帘冲了出去,方愿看着她疾奔而出的背影顿时傻住,
在该不该追出去中踌躇不定。
罢,就让她冷静一下吧!
如今,他得挥开儿女情长,专心以对付罗蓿族为要。
第十章
就此,方愿与韩情小两口虽然碰了面,但是诡怪的气氛仍不断,弄得杵在中
间的祁麟可是一头雾水,两面难做人。
「别再把心思放在私事上,敌军就快来了。」
深深吐了口气,祁麟便开口说了句,「你们两个本就没事,老是要为了一些
小事弄得气氛僵凝,实在没那个必要。」
「好了,这事以後再说,我们快出发吧。」方愿沉下脸,率先上马。
「等等,我也要去。」韩情心头虽苦闷,可也不放心让他们自行前往。她会
功夫,可助他俩一臂之力啊。
「不行,你得在营中待着,要是我们有什么信息发出来,谁接应呢?」方愿
转首,一板一眼的交代。
「哦,我知道了。」韩情深吐了口气,低低说了句,「你们可千万得小心。」
「嗯。」方愿淡哼了声,猛地甩下缰绳,在马儿一阵嘶吼声中扬长而去。
「大嫂……」看见韩情眼底的泪,祁麟顿然蹙紧眉心,「能不能告诉我,究
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仅是低首摇摇头,「没什么。」
祁麟眯起眸子,轻喟了声,「好吧,等回来,你们两个非得在我面前把话给
说清楚。」
再看了她凄楚的容颜一眼,祁麟不禁叹了口气,猛地一声长喝,马儿便随风
驰骋而去。
这时韩情抬起眼,望着方愿毫无眷恋的冷硬背影,泪水又止不住的狂泄,心
想:他不再爱她了、当真不再爱她了……
***
虽然方愿和祁麟尚未回来,但是在营地守着的韩情已接获捷报,让她开心的
直在营帐里走来走去。
可等了好久,却怎么也等不到他们两人,她又心急如焚地跑到山顶上去观望。
当远远地,瞧见他们浩浩荡荡的胜利归来的队伍时,真说不出心底的兴奋有
多高昂了!
才打算赶下山迎上他们时,一转身竟看见妲丽就站在她身後!
「哼,你们,你们骗我!」
她一步步走近韩情,手上拿着一把尖锐的利刃,目露凶光。
韩情立即提了口气,静待她会使出什么手段。
「你不也使出宵小手段吗?」韩情微勾嘴角,「事实证明邪不胜正,不要以
为你是最後的赢家。」
「没错,我是输了,输得奇惨无比,但我定要你输得比我还惨。」她露出佞
笑,笑容里含带着让韩情惊悚的线条。
「你到底要做什么?」韩情提防地摆出架势,「真要打可以,我奉陪。」
即便她的内力在救方愿时已折损大半,但她相信要对付这个女人应该还绰绰
有余。
「我不会这么傻,打架……多累呀,哈……」妲丽顿时像发狂般,那刺耳的
笑声不断冲击着韩情的耳膜。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韩情见她这副狂肆样,心底竟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杀了你,然後再杀了方愿。」
妲丽一双媚眼顿时激起无穷的火花,蓬头垢面的脸上写着她风尘仆仆的赶来
此地为的就是报仇。
他们居然将她的忘情水给掉了包,害她信心满满的回到罗蓿国炫耀自己的事
迹并怂恿发兵。
哪知道……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震雷国的士兵没一个中了她的蛊毒,每个人都像是战神般的在沙场上大显身
手,打得他们是落花流水、奇惨无比。
好个方愿,居然敢欺瞒她,那她也不会让他好过,定要他们两夫妻命丧黄泉,
以雪她这个耻辱。
「你清醒点吧,你已经输了。」韩情忍不住对她喊道。
「胡说,我不会输的。」
妲丽像发了狂似的对她大喊,随即从腰带中拿出一瓶东西;韩情直觉那有危
险,可想退已来不及了。
她猛地打开瓶盖朝韩情用力吹了口气。
突地,一道刺鼻的味道袭进她鼻问,韩情手抚着脑袋,昏沉沉的感觉在脑海
中回旋不去。
想运气抵抗,却因为体内真气不足,怎么也抵挡不了……
「哈……怎么?你再打呀。」妲丽将瓶子一丢,慢慢朝她走去。
韩情头晕目眩地瞪着她一步步靠近自己,又一次提气防范,却没料到这一提
居然导致气血攻心。
「嗯……」韩情抚着胸口,已是无法自由呼吸。
妲丽趁她无力反击的空档立刻抓住她的臂膀,「我们走。」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放开我……」她困难地说出口。
「走,我带你去见方愿。」
「不要……你乾脆杀了我,我是绝不会去的。」韩情用尽力气,就是不肯就
范。
「你这个贱女人!」
妲丽高举起手,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可韩情仍蹲在地上,不让她控制。
「好,那我就一掌打死你。」妲丽运足气正打算一掌击向韩情的天灵盖时,
突闻方愿急促的喝止声。
「住手——」
妲丽停下手上动作,转首看向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慌的方愿,「哈……你终於
来了,这下可热闹了。」
见她这般,祁麟便附在方愿耳畔,指指脑袋道:「看样子她这里可能已经错
乱了,你注意点儿。」
「嗯,我知道。」他点点头,转向妲丽说:「你说,你要怎么做?」
「我要你们两个都死!」她对着他邪笑。
「我们两个死吗?」方愿摸摸鼻子,突地一哂,「可知道我如果和她同时死
了,可是会一块儿到阴曹地府做鸳鸯,你就再也分不开我们。」
「这……」妲丽愣了会儿。
「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他对着她魔魅一笑。
这情形可是让在他身旁的祁麟看得一头雾水,「喂,兄弟,你的意思是……」
方愿举起手要他别说话,而後慢慢朝妲丽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立刻杀了她!」她指着蹲在她脚边的韩情,虽是神
智受了刺激,但敏锐度依旧。
「好,我不过去。」方愿往後退了步,眼神却直凝着韩情那张半昏迷的痛楚
表情。
「你刚才说那句话究竟有什么目的?」妲丽眯起眼,狠狠地问。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拿我换她,是我骗了你,你最想杀的也是我对不对?
所以杀了我,留她活命,那到了地下我依旧是孤单一人,这岂不更顺你意?」
他浅浅缓缓地说,一字字的溜进了韩情耳中,她努力保持清晰,想知道他到
底想说什么。
妲丽瞬露狂笑,「对,聪明,你们两个只能死一个。」
「你还真是一点就通,只杀我对你绝对有好处。」方愿凛着张脸,直逼她门
面。
妲丽咬住下唇,眯起眼,「那你不还手?」
「绝不还手。」方愿目光如刀地望着妲丽那张已近疯狂的脸。
听到这儿,韩情混沌的脑子似乎已有了些许头绪,她用力的张大蒙胧不明的
眼,喃喃念着,「不要……我不要你这么做……」
「你懂什么?」妲丽一脚踢倒她,「他这个傻瓜可是在救你呀。不过这样也
好,我要找的人本就是他。」
「不要……你要杀,杀我……不要杀他……」韩情无力地抓住她的手,「求
你……不要杀他……杀我……」
方愿闻言全身神经倏然绷住,他迅速跨上前,对着妲丽说:「你要就动手,
否则我可要後悔了。」
「我当然要宰了你!」妲丽激动地说,「我恨你……是你骗了我……」
「好,那你来杀我,我不会反抗。」他凝唇一笑,静默地等待着妲丽接续的
动作。
「我……我……」妲丽抽出尖刀,却有些骇於他眼底的利光。
「不敢过来是不?那我过去。」他朝她走近一步。
「你别过来,否则我会杀了她。」妲丽指着待在一旁猛喘息的韩情,「你就
给我乖乖站在那里。」
「你究竟把她怎么了?」方愿见韩情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
「她?哈……她中了我的蛊,放心,只要你一死,我就可以给她解药。」说
着,她便拿出尖刀直对着方愿。
「好,我就站在这里,你来吧。」方愿闭上眼。
在於他,他既已不能理直气壮的得到韩情,那乾脆以命救她,只求她的未来
能过得更幸福。
「不!方愿你疯了……」祁麟立即暍止。
「你走。」妲丽拿着尖刀对着祁麟说:「你如果轻举妄动,小心我会先宰了
这个女的。」
「祁麟你走,这是我自己的事,你走。」方愿大声叱道。
「可是……」
「走!」他狠狠地吼道:「以後……情儿就麻烦你了。」
祁麟眼一眯,徐徐往後一退,「这也是你做丈夫的人说出来的话?」
而韩情只是含泪看着他,想抗辩却是无力说话,只能任由泪水流满腮。
「你还不滚。」方愿瞥向祁麟。
「好好,我现在就走。」说着,祁麟暗啐了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妲丽,要就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方愿衔着抹潇洒放纵的笑容,直对
着妲丽施以诱计。
「好,我也不想再等了。」
她握着手中那把锐利的尖刀,对着方愿,「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接着,妲丽便像是头发了狂的牛,直接扑向方愿。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韩情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直直冲向方愿,张手抱
住他,替方愿挨了那一刀!
「啊——」
在她逸出尖叫声的同一刻,祁麟也施展了轻功飞至他们身边,一把擒下妲丽
这个女妖。
「情儿!」方愿吓的立刻抱起她,「你……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那么傻,
我带你去找林大夫。」
「我……我……」她气若游丝般地说不出话来。
「别说了,等好了再说吧。」方愿心急如焚地安抚她,随即像风火轮般地直
往回奔。
而祁麟一手箝着被他敲昏的妲丽,眯起眼说:「都是你,如果我大嫂的命救
回不来,我就会捏死你。」
***
「林大夫,情儿她……她可有危险?」
当林大夫从营帐走了出来,方愿立刻拥上前急问道。
「还好刀伤并不深,已无大碍。」林大夫扛起医袋,笑了笑道。
「什么?已无大碍!可她不是中了那妖女的蛊毒吗?那种东西是极不好解的。」
他有过切身之痛,自然可以明白。
「或许你不相信,副帅替你顶那一刀,刚好毒血喷出,因而化解了身体内的
蛊毒。」
「哦,原来如此。」听闻他这么说,方愿总算松了口气。
「说起这个,不禁又让我想起一件事。」林大夫眯起眼,突地吁叹了口气。
「想起什么?」
「还记得你也中那什么忘情水毒的时候吗?」他提醒方愿。
「嗯,记得,我当然记得。」那段记忆蒙蒙胧胧,却是让他毕生难忘的痛苦
经验。
「知道是怎么解毒的吗?」林大夫又是和蔼一笑。
「嗯……我只知道是您和情儿合力为我运气,但为何能解我至今仍不明白。」
他坦言道。
「没错,可是你却不知道当初副帅这么做可是会牺牲掉大半真气,也就是说
副帅的武功已大不如前了。」
林大夫仔仔细细地跟他说个清楚,「事後我猜测,忘情水乃为忘情,但副帅
对你情深意浓,自然成为最根本的解药了。」
「什么?情儿她……」他重重的迭退数步,「是啊,她武功一向不弱,怎会
被毒气所伤,原来……」
「何况当时副帅脑部受创,却不惜为你付出,由此可知她对你的感情有多深
了。」林大夫捻须道。
「我……我知道。」方愿闭上眼,语气极为沉重。
老天,她对自己如此的倾尽所有,可他却是怎么对她的,居然要叫她去依靠
别的男人!
「那就好,我先离开,有任何状况随时通知我。」林大夫颔首致意後便转身
离开。
这时祁麟也正巧走了过来,对着方愿微笑道:「那个妖女已派人送返京里,
好让阿辙裁决该如何定罪。」
「那就好,我先进去看看情儿。」
「我也一块进去。」祁麟不识好歹地说。
「你也要进去?」方愿可不满意了。
「我怎么?看看大嫂不行吗?」哼,这家伙之前不是说托付给他了?怎么,
这下反悔了呀?
「你……算了,进来吧。」无奈地瞪了祁麟一眼後,他这才快步进入营帐内,
当见到韩情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他可是满心满腹的不舍与心疼。
「情儿……」
「我不想见你。」她立刻别开脸。
「可是你身体那么虚弱,得有人照顾,军中那些兄弟全是大老粗,我不放心
啊!」方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我想……」她抬头看了祁麟一眼,「我想祁麟应该愿意照顾我。」
「嗄?!我——」祁麟指着自己的鼻尖。
「是啊,你愿意吗?」韩情温柔软语地又问了一次。
「呃……这……」
望着方愿那张铁青的脸庞,本欲拒绝的祁麟突然玩性又起,「好好,我当然
愿意了,为美女服务,这是我的荣幸呀。」
「你——」方愿举起拳头。
「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韩情看着方愿,「你……你不是已经把我托付给
祁麟,那现在我就是他的人了。」
「他、的、人!」方愿咬牙切齿地吼道。
这三个字不但让方愿气急攻心,更是让祁麟刚好吞进喉的口水差点儿呛住!
「咳……咳……」
「怎么了,你怎么还不走?我……」一激动,韩情不禁重重的喘起气来。
「你怎么了?」方愿担心地握住她的手。
这时祁麟赶紧说:「我想我走的话,大嫂就会好了,你……你好好照顾她吧。」
语毕,他可是溜得比谁还快。
唉呀!他可不是不愿意照顾韩情,而是照顾完之後得到的定是方愿的拳头伺
候,他还得费神抵挡,最後老婆还不是他的,他才不要呢!
「你这小子!」
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後,他便赶紧坐在韩情身侧,轻拍她的背脊,「情儿,嗯
……还在生我的气?」
她用力转开脸,「哼。」
「唉……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不该有鸵鸟心态。现在我才知道……你是
那么爱我。」将她搂进怀里,可庆幸的是她并没推开他。
「爱你有什么用?反正你又不爱我,直要将我送给别人照顾,难道……难道
你对我就没责任。」她噘起嘴,闷闷地说。
「是我不对,你就别恼了,身体才刚复元,伤口还很疼吧?」他心疼地抚上
她替他挨刀的背脊。
「心比较痛。」她锁在他怀里,哽着沙哑的声调说。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想太多,不该疑神疑鬼,不该……我早该
知道你爱我的心,否则又怎会在得知我死讯後,还愿意留在这营帐里,全是为了
思念我对不对?」
方愿轻抚过她的秀发,嗓音画过一丝浓热,想起她为自己所受的苦,他恨自
己到现在才体会到她的心。
「现在不思念了,我……我学着思念别的男人。」咬咬下唇,韩情故意这么
激他。
「你说什么?!」他表情一慑。
「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我要学着去喜欢祁麟,他呀,比你风趣多了,
又会说笑话给我听,心胸又宽大,才不会像某某人老是爱钻牛角尖,反正我就是
决定变心了。」韩情一古脑地说着祁麟的好话。
「嗯,我相信他有这优点。」方愿拧起眉点点头。
「而且……他又常四处游走,我想跟了他也一定可以到处玩,才不用老困在
这个都是男人的地方。」她不放弃地又道。
「对,我想也是,这样也挺不赖的。」他仍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还有,他——」
发觉他应得太顺了,韩情赶紧回过头看着他那张沉谧无绪的表情,心底又重
重沉下,於是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他转过身。
「唉……人家,人家不过是——」她最恨他每每出现这种消沉的表情,难道
她说了这么多,他还搞不懂吗?
见他无意回头,韩情急着想下床,这动作却吓坏了方愿!
他赶紧扶住她的身子,「你别冲动呀,有没有弄疼哪儿?下次可别再这么莽
撞了。」
「你……你生气了?」她就是这样,要演个戏也那么不上戏,他脸色一变,
她便演不下去了。
「没有。」他淡漠地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有,你骗我!」韩情低下螓首,甚是委屈地说:「人家……人
家喜欢的就只有你……」
「嗯,还有呢?」他扯起嘴角,低头偷觑着她脸上的表情。
「人家……只爱你一个。」她极小声……极小声地嗫嚅着。
「就这样?」他笑容里透露出诡计。
「呃——我还想告诉你……我……」她一对柳眉轻轻一蹙,皱皱小鼻子,
「人家永永远远只想跟着你——」
韩情猛抬头,便看见他那张吊诡的笑容,让她心头突地一撞,「你……你又
骗我,其实你没生气!」
「没生气,再生气就变成小器男人,我的情儿又怎会喜欢、怎会爱,怎会永
远想跟着呢?」他压低嗓说。
「哦……你……好讨厌、好讨厌——」她气得抡拳打他的胸膛,可力道是极
轻极轻的。
方愿一把攫住她的手,「小傻瓜,以後,甚至永永远远我都会爱着你,也不
会再闹别扭了。」
轻轻将她的柔荑放至嘴边轻吮,缓缓解衣躺在她身侧,「天色已暗,我们可
以睡了。」
他的手直撩绕着她的腰际,缓缓搔弄着,直让韩情难耐地轻逸出一声吟哦。
「可今天我的伤……」她羞赧地扭了扭身子。
「没关系,今天让我取悦你。」
深情款款地覆上她的唇,他细细吮吻着那属於她淡然如茉莉般幽然缥缈的香
气……
「嗯……」
她亦同样大胆地以一只玉腿勾住他的身子,接受这狂妄如火的对待,足以让
方愿下身亢奋不已。
「别这样,我怕伤了你。」他轻轻挪下她的腿。
「才不要,我可以的。」
再次以柔情锁綑住他的身躯,小手直在方愿的粗壮上来回摸索,让他猛地吞
咽了好几口唾液。
他轻轻压住她的手,「让我来。」
缓缓俯下身,他将脑袋搁在她的小腹上轻捻慢舔着,激发出不一样的炽火情
焰,不但烧灼着他俩,也同样熏然了这间爱的营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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